華遠律所。
宋泠坐電梯上來,跟著前台的指引,走進了沈雲天的辦公室。
“沈先生,您找我。”
宋泠站在沈雲天麵前,端得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沈雲天上下打量著宋泠,沉聲道:“聽隅南說,你失憶了。”
“是,三年的事情都不大記得了。”宋泠苦笑了一下。
沈雲天聞言點了點頭道:“不記得也有不記得的好處,你最近怎麼樣?”
“車禍之後,一直就在家裏養身體,很久沒有接觸過案子了。”宋泠說著,按著沈雲天的意思坐在了他對麵。
她不知道沈雲天這次叫她來是為什麼,從三年前她初來華遠律所的時候,她就摸不準沈雲天的心思。
沈雲天像是閑聊一般,問著宋泠一些家長裏短。
宋泠回答了幾個,防備卻是一刻都不敢鬆懈。
“之前你要和景嚴離婚,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也好了!”
突然提到祁景嚴,宋泠心頭倏然一緊。
果然,她就知道沈雲天找她不是為了話家常。
就是不知道是誰讓他來問的,祁景嚴還是韓熙雯!?
“離婚?”宋泠一臉茫然的看著沈雲天道,“我什麼時候要和景嚴離婚了?景嚴沒和我說過啊?!”
沈雲天沉默的看了宋泠許久,幹笑著道:“沒有麼?那就是我聽錯了吧!”
“沈先生,我和景嚴的感情很好,怎麼可能會離婚呢?!”宋泠裝作不滿的看著沈雲天,語氣之間帶著些不耐。
沈雲天觀察著宋泠的變化,終是沒能看出些什麼異樣,隻能作罷。
“宋泠——!”
辦公室的門陡然被推開,沈隅南的聲音乍然響起,宋泠轉回頭望著沈隅南,笑了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沈隅南沒有回答,隻是走上前,拉起宋泠的胳膊將人擋在身後,和沈雲天對視道:“你找她有什麼事?!”
沈雲天看著沈隅南防備的目光,臉色有些難看。
“你這孩子,我就是好久沒看到宋泠,問問她過得怎麼樣而已。”
沈隅南聞言卻是絲毫不信,他看著沈雲天告誡道:“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可以,別去打擾宋泠。”
話落,他便拉著宋泠走出了辦公室,一路拉著人進了電梯。
華遠律所內,韓熙雯看著兩人站在一處的身影,眼中滿是沉怒。
捏著文件夾的書猛然收緊,她轉身走進沈雲天的辦公室。
停車場內。
沈隅南拉著宋泠一路上了車,才沉聲開口道:“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剛問到我和景嚴的事情,你就進來了。”宋泠回答著,轉頭看著沈隅南道,“他怎麼會突然找我?”
“不知道,我和他昨天晚上說了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他找你是因為我,還是……”沈隅南說著,噤了聲。
宋泠聞言了然,然後道:“不管怎樣,今天的事謝謝你。”
“宋泠,你當真不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沈隅南看著宋泠出聲問道。
“抱歉,隅南,這是我的事,我不希望將你也扯進來!”
沈隅南聞言眼中閃過抹失望:“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很想扯進這些事,至少這樣,還能證明我們之間有牽連!”
他的話中帶著無盡的悲戚,宋泠聽了後,心頭也是一澀。
看,她和沈隅南都相像,都是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聽我一句,隅南,你值得更好的。”宋泠淺笑著看著他,推門下了車。
沈隅南拉住她的手臂,急聲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宋泠將他的手拂掉,下了車,腳步堅定。
沈隅南坐在車內看著她的身影,心頭附著著蝕骨的痛楚。
回到家,宋泠看著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的祁景嚴,沉著一張臉走了進去。
“你回來……你怎麼了?”
祁景嚴出口的打招呼在看到宋泠的臉色時戛然改變。
宋泠沉默的將包放在了鞋櫃上,走到祁景嚴身前,沉聲問道:“我要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