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下,姑娘們漂亮的笑顏跟我的悲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窩在最角落的地方默默喝著酒,一杯杯想把自己麻醉。
從蘇亞之前的有意泄底到麗麗的一席如雷貫耳的話,我始終覺得像有什麼風雨專門因我而洶湧。
到底是什麼我一點都猜不透,但她們兩個人的意思卻在明顯不過:勸我離開秦漠飛,離開這場風雲。
我猜,蘇亞之所以讓我跟著她做,本意應該不是挖牆腳,而是想讓我離開秦漠飛。她一定是秦馳恩安插在成業集團的心腹,所以對兩家的爭鬥非常清楚。那麼到底是她良心發現看不下去這一幕,還是因為這其中還有什麼別的隱情?
並且,我回魔都過後連傷了三個人卻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都沒人找我問問情況。
秦馳恩那事還可以理解,因為時間晚再加上他有意尋死,自可忽略不計。可薛寶欣母子呢?那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小區的保安都瞧見了,而依然沒有人來過問這個,這令人很不可思議。
我倒不是巴巴地想蹲黑屋,而是覺得這一切太蹊蹺了。
陳薛甄三家聯手算計了秦漠飛,還傷害了小凡,甚至間接害死了我媽媽和寶寶。然而以秦漠飛你進我一寸,我攻你一丈的本性,他卻沒有把他們怎麼地。
反之,我傷了薛寶欣他們,也是安然無恙。那可是四大家族之薛家的大小姐和外甥,以薛家有仇必報的個性,怎會甘心呢?
我一點都想不透,唯一的揣測就是秦馳恩這邊發話下去了,那三家不敢輕舉妄動。而他自己和秦漠飛的關係正在一個膠著的僵持點上,兩人誰進誰退都是兩敗俱傷。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因為我玩不起任何爭鬥。
重點是麵對秦漠飛一次又一次簡單粗暴的表白,我又怎做得到無動於衷。若我正能隨便支配自己的心,又怎會等到現在,還發生這麼多悲劇。
其實女人最可悲的就是這一點,明知道手裏端的是一杯毒酒,偏經不起那美味的誘惑;明知道前方是一團烈火,硬是要義無反顧地撲過去。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是該全身而退,還是該全身而退?答案好像隻有一個,我退則天下太平,不退則可能灰飛煙滅。
醉酒的時候,我腦子裏唯一浮現的臉孔就是秦漠飛的。我用盡所有意識告訴自己“沈歡顏,忘掉他,忘掉那個攪亂你人生的男人,你不能再被他左右了。”
然而,當他詭異地出現在包房門口時,我所有的理智頓然奔潰。
他在姑娘們灼灼且豔羨的目光中抱走了我,我看到麗麗擰著眉跟在他的身後,一直跟到了魅色樓下的廣場上。
我依稀聽到她小聲求他說讓他放過我,我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會被害死的,但他很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有我在不會”。
車上,他捧著我的臉肆無忌憚地吻我,唇齒間那淡淡的薄荷味令我響起了當年那一夜,我想推開他,想罵他打他,可任何反抗在他眼裏都成了欲拒還迎。
他貪婪地掃過我的齒間,舌尖霸道強勢地長驅直入,令我無法抗拒。灼熱的氣息在我臉上繚繞,蠱惑著我本就喪失殆盡的理智。
他擺弄著我身上每一塊他熟悉的地方,即使我醉眼朦朧,但也看到了他眼底要命的烈火在熊熊燃燒。
我在想,如果這不是車而是床,他一定會把我就地正法的,他是個衝動且霸道的人,不會放過任何一點機會的。
我很疑惑,他是怎麼找到我的?
原本蘇亞想跟著一起來的,但我沒讓,她那個人太自命不凡,跟夜場的姑娘們玩不到一起去,而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來夜店了,那麼……
“歡顏,我忍不住了。”他嘶啞著嗓子道,拉著我的手覆上了他腿間,堅硬的腫脹幾乎要把褲頭撐破了。他握緊我的手用力捋了兩下,又道,“歡顏,想要個寶寶嗎?”
聽到“寶寶”兩個字,我像被五雷轟頂了似得瞬間清醒了,忽然一下抽回了被他緊握的手,慌得推開車門出去了。
“嘔……”
車外劇烈的寒風襲來,我無法控製地吐了起來,都來不及跑遠一點,直接就吐到了秦漠飛騷包的布加迪威航輪子上。
可能我胃本就不太好,我吐得翻天覆地,膽汁都給倒出來了。
秦漠飛慌忙下車了,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和一把紙,他一邊幫我拍背一邊碎碎念,“你不能喝酒還喝那麼多做什麼?身體才剛剛好也不懂得顧惜自己。”
我拿著礦泉水漱了漱口,他又立即拿起紙巾輕輕給我擦了擦唇角,特別溫柔體貼。我有些臉熱,因為剛才的纏綿還曆曆在目,我記得很清楚,我下意識沒有強行推開他。
“漠飛,我想回家了,想睡覺。”我有點虛脫。
“好,我送你!”
他又變回了謙謙君子,幫我拉開了車門。我瞧著車輪上的穢物,忍不住用剩有的礦泉水衝了,因為我記得他有潔癖。
回家的途中秦漠飛很安靜,偶爾回頭看我一眼,幫我拉一拉蓋在身上的衣服,這是他的大衣,還有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和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