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蕾大步走了上去,當她與唐霜對視上的時候,她故作驚訝,一臉擔心:“唐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你跟晉懷還沒離婚,就還是他的妻子,跟他睡在一起又不會怎麼樣,我也不會怪你的。”。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不必陳小姐關心。”
唐霜眸光縮了縮,情緒越發低沉。
陳新蕾嘴角玩笑,伸手挽住盛晉懷的胳膊:“可這也是晉懷和我的事啊,你這樣不開心的話,我們也會感到很愧疚的。”
盛晉懷神色一頓,想伸手推開,卻被陳新蕾牢牢按住。
唐霜目光閃了閃,直視著眼前這兩個人,心像被一片片地剝開。
盛晉懷垂眸看了陳新蕾一眼,拉著她出去。
陳新蕾轉身,手裏的杯子略微一傾,熱水飛濺在唐霜手上。
唐霜吃痛,卻咬著唇不出聲,默默關上了門。
回到房間抬手一看,手背上被燙紅了。
她趕緊用涼水衝洗,呆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皺眉,沮喪。
她怎麼又成這個樣子了,就像那六年一樣。
盛晉懷坐在沙發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鋒銳的目光定在陳新蕾臉上。
就像一把刀子剮在她身上,陳新蕾還是露出溫柔的微笑,想將手裏的水杯遞過去。
“出去。”
一記冷聲,盛晉懷的臉色黑了下來。
陳新蕾垂下目光,將水杯放在一邊:“橙橙說,想跟你說晚安。”
“我說,出去!”
不容任何反駁,盛晉懷抓起桌上的水杯擲在地上。
熱水撒在腳麵上,陳新蕾吃痛“嘶”了一聲。
她抬頭望向盛晉懷,盛晉懷卻已起身走向窗口抽煙,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更別說……她想要的關心了。
看著滿地碎片,陳新蕾的心比這些還有狼藉。
六年前,盛晉懷從來不會跟她發脾氣,她不小心碰傷了,他比她還要緊張。
記得有一次,他們鬧別扭。
她想要他陪她去海邊度假,可是他卻說要去公司幫忙,還有什麼會議要開,不能陪她去。
在他心裏,工作遠遠比不上跟她相處重要,她很生氣,所以她丟下他負氣從餐廳離開,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磕到腳,蹭出了一層皮。
他從後麵追上來,看到她受傷,二話不說抱起她去醫院。
最後也約定好了時間,一起去海邊旅行。
那樣小的一件事,他都能擔心成這樣。
她曾經也以為,他會永遠守護在她身邊,不離不棄,不管她做什麼錯事,他也一定會像以前那樣無條件原諒。
然而現在,他的目光卻再也沒有落在她身上。
是因為唐霜?
還是因為,她離過婚?
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為工作而忽略她,她就不會跑去酒吧,就不會被劉長風看上,那天晚上也就不會……
想到這兒,陳新蕾用力甩甩頭,迫使自己不要再回憶這些噩夢!
但是這些,盛晉懷也明明很清楚,為什麼他還要怪她?
她深深望了眼盛晉懷站在窗口的背影,落寞的離開書房。
橙橙站在走廊上,大大的眼睛期待望著陳新蕾。
他剛剛聽到了裏麵的動靜,卻不敢進去。
因為陳新蕾說了,不管發生什麼,聽到什麼,沒有她的允許,他都隻能等在這兒。
他一眼看到陳新蕾腳上的紅腫,彎下身用小手摸了摸:“媽媽,疼嗎?”
陳新蕾搖搖頭,向他抱歉一笑,撫摸他的臉龐:“剛才媽媽自己不小心把水打翻了,不要緊。爸爸在忙,我們就先不要打擾他好不好?”
橙橙猶豫,目光往書房方向看一下,隨後點點頭。
是夜。
唐霜睡不著,因為隔壁的陳新蕾和橙橙很吵。
橙橙一直在蹦蹦跳跳,陳新蕾則在一邊不停歡笑,聲音很大。
唐霜捂住耳朵,最後幹脆鑽進被子,可還是無法阻擋這些噪音。
終於到了淩晨兩點,隔壁安靜下來。
可是唐霜卻睜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神經被摧殘地格外清醒。
她呆呆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一片空白。
一直到早上五點,唐霜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可是沒過多久就要起床了。
她不想呆在這兒,便早早去公司,省得自己在這兒讓某些人心煩。
走出房間的時候,隔壁沒有動靜。
下了樓,卻見盛晉懷已經坐在餐廳。
唐霜沒有出聲,也沒有表情,在他對麵坐下。
林媽盛來了粥,想對兩人說什麼,張張口還是咽下了。
唐霜隻管自己低頭喝粥,甚至連菜也不夾一下,吃完飯就直接提起上車了。
可是司機卻久久沒有過來,正奇怪時,盛晉懷坐進駕駛室,鎖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