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夜已逝(2)
夜深了。
生天目緩步踏入瑪格麗特·米切爾所在的地牢之中,在這之前,她已經經曆了一波審訊。瑪格麗特畢竟是個年輕女子,能力不出眾,頭腦也不出眾,她之所以會被選中,隻是因為隊伍裏少那麼一個人。
而如今組合缺少了她,顯得倒也沒有那麼空缺。
生天目蓮沼有話要對對方說,而他剛好有能力在這個時間走入這個地方。周邊的守衛先是戒備,然後又放鬆下來。白發的青年輕而易舉地走入了地下室,基本上透不進來多少光芒的地牢,自帶著一種陰森幽暗的氣息。而這邊的燈泡又很亮,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真是個“好地方”埃
生天目來的時候有些冷,所以他披著經常穿的那件黑色的風衣。那件風衣簡直就像是被賦予了魔力,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被破壞掉。
……也許是因為係統又窮又摳門吧。
白發的少年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他還是冷,一種從骨髓裏透出來的冷意。即便馬上夏天的月亮懸掛於高空,他的懼意還是深入骨髓之中。
瑪格麗特·米切爾……生天目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她,她希望著,這名來自國外的女子能夠告訴他。
生天目想要得到的,是有關那本「書」的消息。組合的首領掌握了一些內容,興許還有一些未展現在作品之中的內容。生天目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得到「書」,這是係統的命令之一。如果拿不到的話,興許會死吧……
哎,做個人真的很難埃
另外,左上角的信任值已經奇跡般地跳躍到了10。無論生天目怎麼算,怎麼也算不出十個人。除非,一個人的信任值上限並非隻有1,隻有這樣才講的明白了。
白發的少年幽靈一般地進入一個房間,他的身影藏在黑暗之中,這也導致困倦的瑪格麗特·米切爾沒有發現他的蹤影。生天目環顧四周,這裏頭隻有硬邦邦的鋼板床和木頭椅子,廁所的話則不在這裏。
瑪格麗特看起來已經要睡著了,隻是強打著精神。她擔憂著誰會來刺殺她。
可是,當白色的死神降臨在她的麵前的時候,瑪格麗特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直到少年向她展示了自己的身形,瑪格麗特這才發現了他。瑪格麗特當然記得這個少年,就是對方抓住了自己,然後同港口的那個瘋小子一起偷襲了霍桑。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率先敗下陣來的話,瑪格麗特覺得自己無論怎樣也能夠助力一把。
可是她沒能。
這位來自異國他鄉的女士眯起眼睛,她神情戒備。那名白發的少年用手指敲了敲桌麵,這讓瑪格麗特的表情更加凶險了。在看到對方的臉的時候,瑪格麗特·米切爾就感到了恐慌。菲茨傑拉德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所要尋找的那位人虎少年竟然投靠了港口黑手黨,他們查到的內容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有那位秘書在,菲茨傑拉德應該不會如何……吧?米切爾無法肯定這一點。
生天目在房間裏唯一的那張桌子的對麵坐了下來,他示意瑪格麗特也坐下來。因為他有一些話想要和對方談談。他取出了一本寫過字的本子,然後又取出了筆。
談話開始了。
……
……
“胡說什麼!我可不知道你在講什麼。”瑪格麗特·米切爾冷哼了一聲,她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回響著,可是坐在她對麵的那名日本少年隻是再一次用指節輕輕扣動桌麵。
「我隻想知道這一點」少年在紙上寫下這樣的文字,「你以為你能做什麼呢?你以為有誰會過來救你嗎?」
瑪格麗特抬起頭,她依然傲慢。
“首領,我的家族,他們怎會對我坐視不理。你這個無知小兒,不要以為設下什麼小計謀就覺得自己無比強大。”
生天目在紙上又寫下幾個字,但是並沒有立即拿給對方看。他凝視著身前穿著一件素色單衣的女性,看著對方眼中的傲慢像浪潮般往海中退去。他將翻開的本子豎了起來,遮住了他一半的臉龐。米切爾的眼神移動著,再然後,她看見那個少年翻轉了自己的手掌,將手中的東西展示給她看。
「瘋言瘋語」
上麵竟寫著這些。
瑪格麗特·米切爾當然很生氣,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話。
白發的少年終於發出了聲音。
瑪格麗特一直以為對方是個全然的啞巴,但他卻不是,這讓她感受到了欺騙。對方的聲音相當的小,且輕,像是高空之中觸碰不到的雲彩。
“你以為……誰會來救你……”他將自己先前寫在紙上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可寫出來和嘴上說出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瑪格麗特竟然從中察覺到了某種可怖的殺意,她憤怒地抬起頭,卻對上了日本少年瞳孔中那森然的火焰,那是猛獸的眼神,而對方剛好是老虎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