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如約而至]
織田作之助如約而至。
他們約定的地點是一個咖啡廳, 太宰編輯依舊是昨日的外套,隻是內襯換了一套。領口綴著一顆明亮的藍色寶石胸針。
活力四射的社會青年。
這是織田作之助的第一想法。
活力四射真的很不錯……如果成了他這樣人們口中的“木頭人”,恐怕會讓人感到喪氣的吧。
織田作之助從包裏取出了自己的書稿, 把東西放到桌麵上並去看對方。
“太宰編輯?”
太宰編輯神色晃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
“我來看看。”
這份書稿是已經修改過的第二版本了。
……
……
生天目重新換回太宰治的模樣, 他近來都住在港口那邊, 每次出門芥川都要遠遠地跟著。但是如果和任務撞上的話, 他就不得不離開了。
這就是今日生天目出門無人跟隨的原因。
不過, 森鷗外依然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畢竟, 對於對方來說,太宰治是最大的威脅之一。
晃悠著回到了港口的生天目和中原中也直接撞上, 做著“中島敦”的時候生天目從來沒有遇到過中原中也, 等到他成為了“太宰治”, 倒是動不動就和對方撞上。
怎麼, 雙黑之間的氣場嗎?
中原中也看著生天目的神色非常不對勁, 這是沒有辦法的。從首領森鷗外那裏得知了這個男人真實身份的中也心中一陣悚然,在另外一個世界死去的人,竟然這麼輕易地就在他們的世界複活了,“死而複生”對於世人來說是多麼難以想象的巨大事件, 可是它竟然如同太陽升起般輕易地發生了。
而且, 中原中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那個世界裏,太宰治那個混蛋會選擇去死呢?
想不明白, 也不想問。
首領希望中也能夠跟對方保持相當的距離。
對方的原話是:“我很難保證那位太宰君的想法。”
“怎麼了, 中也?”手腳依舊有些僵硬的黑發青年微笑地問。中原中也臉上的表情可以說做是變幻莫測,他是第一個見到對方的人,那一天, 這個男人自己推開了蓋在頭上的厚重的棺木,然後走出了那個黑暗的房間,順著漫長的螺旋階梯走到了人間。然後與中原中也見麵了。
赭發的青年忍耐不住心中的那股困惑,而困惑最終化作了一聲不耐煩的“嘖”。
“別那樣叫我,臭青花魚。”
一對上那家夥那種惡心兮兮的語氣,中也就會忍不住回嘴幾句。
太宰治的雙手合在一起,他臉上的表情就像電影一開始出現的神秘人、謎語人,最後的反派大博boss。
“看到你這麼精神我可就放心了。”他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名貴的手表。這塊手表,原本是藤屋祐人送給敦的成年禮,這塊手表,本應該到達偵探社的中島敦手中。但是它一開始就被生天目所偽裝的另一個敦“竊取”了,而在之前他去偵探社的倉庫的時候,生天目不僅拿出了那管血,還拿出了那隻手表。
既然已經離開的“中島敦”再度出現,為了圓完整這個故事,這隻手表,就是必要的。
那手表實在不像是太宰治會用的東西,他雖然也經常用名貴的物品,但出現在青年手上的那隻手表絕非是他的口味。作為同對方(本世界的太宰治)做了好幾年搭檔的中原中也,自然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基本上是下意識地,中也諷刺地說:“這手表該不會是你順來的吧。”
“順來”這個詞,和“偷竊”沒有什麼兩樣,隻是前者顯得更加瀟灑罷了。
瀟灑這種東西,難道真的能當飯吃嗎?
麵對中原中也那怪異的語氣與怪異的話語,太宰治倒是沒怎麼生氣,或者一丁點和生氣有關的情緒都沒有產生。他撫摸著那塊明顯昂貴的名牌手表,然後像看珠子一樣把手表放置到了高空,透過光去看對方的表盤。手表的指針一開始是凝固在原地的,是這個男人撥動了表盤。
要想回到“原點”,隻能夠把指針倒著撥回去。
“這可是我學生最心愛的東西,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說不定要絕望的。”
中原中也難以理解對方那句話,太宰在“絕望”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什麼惡趣味啊。
“芥川會有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