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斃了敵方指揮官,楊文昭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須盡快到達山頂,與陳峰一行人會合。
然而,當他往山頂的方向行進的時候,發現敵方大股部隊正向著自己的方向撤退。他們似乎一麵撤退,一麵搜索。顯然,敵方對於他們所遭受的襲擊心懷仇恨,即便是失敗了,也要拔去眼中釘、肉中刺。加上此時敵方已經獲悉其指揮官被我方狙擊手擊斃,自然想報仇雪恥,因而對楊文昭隱蔽的地帶,采取地毯式的搜索。
楊文昭看出了敵方的意圖,但他絕不會坐以待斃,不過他的行動方向也就不得不因此而改變。向著既定的目標行進,縱使能擊斃敵方一些人,自己也極有可能落入魔爪,他知道敵方定是想留活口,將他生擒,而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成為敵人的甕中之鱉。
想到這裏,楊文昭最後一次和陳峰通了話,他告訴陳峰,自己將單獨行動,短時間內不會與部隊會合,隨後銷毀了隨身的通訊工具。
他調轉過頭,向著中越邊境出發,那裏有一道大峽穀,穀底是奔湧的江流。如果進入這道峽穀,他有機會沿著河道往上,迂回到大後方,與大部隊會合。他身上彈藥充足,但是食物卻所剩寥寥,接下來,他不得不用上自己野外的生存技能。
單兵作戰的一個好處是行蹤不易被發現,但是獨自一人行動,他不僅要麵對複雜的敵情,殘酷的自然環境,還要麵對人性的諸多考驗,如恐懼、寂寞等。不過作為一名優秀的神槍手,心理層麵的不良因素,楊文昭完全可以輕易克服。
當他即將進入峽穀時,一片沼澤地攔住了去路,他不得不泅渡過去。
眼看對岸近在咫尺,這是他覺得腰部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急忙後退。根據他的經驗,他判斷這不是橫木之類的東西,必是一個活物。由於沼澤水渾濁不堪,他無法得知這是什麼東西。
他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觀察,同時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他能看到,隨著水紋的漾動,水下確實有不明的生物正向著自己遊來。這可是一個大家夥,他判斷水下的生物至少有三米長。
他揚起匕首,待那不明生物遊近,他一刀捅入水中,卻感覺捅到鐵皮一般。這時,怪物湧出水麵,楊文昭吃了一驚,這可是一條大塊頭的凱門鱷魚,剛才由於捅得急,非但沒有給鱷魚致命的一擊,匕首反而滑落水中。
隻見鱷魚被刺了一刀,徹底被激怒,張開大口向楊文昭猛撲過來。
楊文昭雖然背著長槍,腰裏也有手槍,但卻來不及上膛開槍,況且假如此時開槍,必會驚動整個山穀,他考慮不了那麼多。見鱷魚撲來,他急忙閃身。鱷魚一擊未中,甩出尾巴,楊文昭躲閃不及,鱷魚尾正中他的脊背,好在背上有兩支步槍,不然楊文昭的脊椎非斷不可。這一擊力道不小,楊文昭失去重心,沉入水中。
鱷魚轉過身來,準備發起第二輪攻擊。
這時,楊文昭的腳踏到了遺失的匕首,他立即抓住了匕首。
當鱷魚向它瘋狂遊來的時候,他又是一個閃身,同時將匕首深深地插入鱷魚脆弱的下顎,借著鱷魚的衝力,活生生在鱷魚的腹部劃開了一道近一米長的創口。鱷魚的五髒六腑隨之流出,整個河流被鮮血染紅,眼看鱷魚是活不成了。
楊文昭拖著疲倦的身體上岸,倒在了草叢中。不過一口氣還未喘勻,就聽到附近有了動靜,他急忙屏住呼吸。隻見兩名越方士兵向沼澤地走來,顯然剛才與鱷魚的肉搏驚動了他們。楊文昭暗自慶幸,好在戰鬥結束的早,不然非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