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則新聞震驚了全城市民:
“ 7月28日夜裏,我市發生了一起惡性槍殺事件,事發地點位於白岩湖畔的一片空地。據悉,死者名為艾迪·布雷克,身份為一名警探,生前任職於皮耶市警察總部,係我市生人。目前警方將嫌疑犯鎖定在一位名為理查德·威廉姆斯的鋼琴表演家身上,此人係著名鋼琴家,事發前正在我市巡演。至於為何理查德槍殺了艾迪警探,警方尚未透露過多的信息。卡爾警官是事件的目擊者,他將出庭作證,至於後續事件如何,盡請關注《每日時報》對此事的後續報道。”
艾迪的死訊早已到達布雷克家裏,全家人一時難以接受這個噩耗,他們不敢相信這樣的慘劇會降臨到這個家庭,直到親眼目睹艾迪的屍體,冰冷的現實才提醒他們必須要麵對眼前的一切。老先生沉重地緊皺眉頭,老太太已經哭得昏天暗地,珍妮弗抱著母親,母女兩哭作一團,在這悲哀的時刻,母女之間似乎達成了和解。雖然珍妮弗就理查德的事與母親和哥哥鬧得很不開心,但他們畢竟是自己的至親,血濃於水,哥哥自小到大一直處處保護自己,兄妹之情可見一般。
然而,對於珍妮弗而言,更大的痛苦還在後頭,因為一家人很快被警察告知,殺害艾迪的凶手,乃是理查德·威廉姆斯,這個人正是珍妮弗的情郎。
最愛的情郎殺害了至親的哥哥,這個念頭交織於珍妮弗的心中,如同兩股洶湧的浪潮猛烈地對準她的心靈衝擊。此時的理查德,究竟是情郎,亦或已經成為不共戴天的仇敵?她不相信理查德會殺了哥哥,但是警方有確鑿的證據,不容她不信,她想見一麵理查德,被警方拒絕了,在審判結果出來之前,理查德不可以見任何人。珍妮弗的胸中翻起無盡的苦水,她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理查德被緝拿在案,警方無論如何詢問,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他沒有說出與艾迪的恩怨,也不否認自己殺了人,他心如止水,更加確定一切都是命運的裁決,誰也逃不脫。
在理查德接受審判前一日,有一個衣著襤褸,麵容憔悴的男人主動來到警局自首,此人是理查德的隨從和好友傑克。
傑克激動地對當值警官說道:“我要自首,艾迪·布雷克是我殺的,我才是凶手,請你們放了理查德,千萬不要冤枉了好人!”
警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定是理查德的發燒樂迷,故而想替偶像受過。”便說道:“理查德已對犯罪事實供認不韙,你不必多言,究竟凶手是誰,警方自有公斷!”
傑克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實地調查,就妄下定論,未免有失公允?我希望警方能重視我的說法,是我伏擊了艾迪,用手槍擊斃了他。理查德是無意經過案發現場,沒想到被你們抓到了把柄。”
警官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傑克,他從警二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願意替人受過的蠢貨,他想這人肯定是神誌不清了,便說道:“要如你所說,那麼理查德為何會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事發現場?手裏為什麼拿著手槍指著艾迪?難道是卡爾看走眼了嗎?”
他這幾個連續的提問十分尖銳,傑克竟無以作答,他思考片刻,反問道:“你敢肯定卡爾警官親眼見到理查德開槍擊殺了艾迪·布雷克?”
警官回道:“卡爾並沒有提及這個細節。”
傑克說道:“那就是了,既然沒有親眼見到殺人的時刻,便不能斷定人是理查德殺的。”
警官說道:“你說的在理,但是我也不能聽你的片麵之詞,不過你放心,我會重新審視這個案件,到時候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傑克知道說再多也無意義,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