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沿著熱鬧的街市一路走,又買了許多東西。其中隻有幾樣是買給母親和妹妹的,其餘的都是買給俞天霖的。
從得了圍巾開始,俞天霖就像上癮了,拉著他這個也要那個也要。他說了很多次拿不了了,俞天霖說沒事,把兩條手臂連帶著脖子都貢獻出來掛袋子了。
他知道俞天霖的勁頭又上來了,隻得順著,最後買的兩人都拿不動了,雇了兩輛黃包車一前一後的坐回飯店去。
今天走了許久,他累得腰酸背痛。俞天霖也沒舍得再拉著他荒唐,讓他洗完澡就早早睡下了。
不過在睡前俞天霖問他明天想去哪。
此次來南京隻是為了把彌羅芳送到長春館。眼下馬上要過年了,無論是商會年底的事務還是沈家的生意都離不開他,所以不可能悠閑的在南京逗留著。
本來他打算明日就坐火車回去的。俞天霖不同意,說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都沒出來玩過,多要了一天的時間放鬆。
瞧著俞天霖今日這麼開心,幾乎是從早上笑到了晚上的樣子,他也覺得這樣的機會難得,便同意了。
不過今日走了太多的路,他實在是累,剛沾上枕頭就睜不開眼了,答了句“隨你”就把任務丟給俞天霖,自己睡著了。
俞天霖抱著他,在他頸側嗅了半天皂角的香氣,這才不舍的去洗了個澡,順便決定了明天的日程。
沈蔽日晨起的作息一向很規律,即便沒有人來叫他,早上7點也能自己睜開眼來。可他沒想到俞天霖起得比他更早,身邊的位置一摸都涼了。
他掀被子起來,剛披上外衣就見俞天霖從浴室裏出來,一看他醒了就笑了,跟塊磁鐵似的貼上來,把他抱了個滿懷。
他還沒漱口,就用巴掌堵住了俞天霖的嘴。俞天霖親不到,自然不肯放開他。僵持的時候見他皺眉了,馬上見風使舵,出了個餿主意:“這樣,我抱著你去刷牙就好。”說罷也不等他回答,腰一彎就把人橫抱了起來。
沈蔽日可不是徐宴清那樣瘦弱的人,不過俞天霖的臂力是常年鍛煉出來的,抱他根本不費力氣。他一失衡,才隻是循著本能抓住俞天霖的肩膀,就見俞天霖往浴室走去了。
“大清早的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沈蔽日惱道。隻是他惱歸惱,聲音卻沒什麼底氣。俞天霖停下了腳步,打量著他的眉眼,果然看到了些勾人火苗的羞意,便又開始挑逗他了:“不用害臊,老公抱你是天經地義的。要是不習慣我就每天都抱,多幾回就習慣了。說不定以後早起若我不抱你去洗漱,你還不肯下床了呢。”
俞天霖說完就笑了起來。沈蔽日瞪了他一眼,自從答應要為了他改變以後,這幾日他的嘴是越來越欠了。可是……也比以前都更開心了。
看著他這兩日臉上都沒下去過的笑容,沈蔽日便不忍心跟他較勁了。何況他倆在一起是真的不容易,以後的路能走多遠還是未知數。既然現在能有難得的歡愉,也沒必要介意那些沒意義的事了。
見他沒有回嘴也沒有推開自己,俞天霖心情更好了,把他抱進浴室後放了下來,又從背後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隻能在這人的糾纏下完成了刷牙洗臉,結果毛巾剛放下就被俞天霖扳過身子,壓在洗手台前親了起來。
這一親就失控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出門。這兩日鬧得有些過頭了,他的腰比昨天更不舒服。俞天霖本打算和他去郊遊的,這下也隻能作罷,在市裏隨便逛逛。
他們先是去吃了頓廣式早茶,從鋪子裏出來後,沈蔽日一眼就看到了街對麵有個照相館。他停下不動了,俞天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道:“想拍照?”
沈蔽日看著他:“我們還沒有合照過。”
“那就去。”俞天霖拉起他的手,又像昨天那樣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裏,帶著他走了進去。
這家照相館開在南京市區繁華的街道上,店主還是個洋人,不過中文說的極好。見他倆進來了,便迎上來打招呼,問他們想要拍什麼類型的。
沈蔽日順著四麵牆看了一遍,牆上的相架有大有小,都是各種各樣的黑白相片。有全家人的合照,有年輕夫妻的婚照,不同年齡的孩子們天真的笑靨,還有友人合照,舞台劇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