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的眼中滿是崇敬之色,挺立應聲道:“是,卑職這便去辦!”
……
興元府中,秀兒匆匆進來,將一張紙條遞給高璞君,說道:“小姐,苗傅來消息了。”
高璞君放下手中書冊,拿起紙條看去,上邊隻有短短幾句話:前遼降將耶律雄安酒後告知,兀術糧草囤於樊川,餘處皆偽。
簡單易懂,卻藏著另外的意思,高璞君笑了:“我還當兀術有什麼高深計策,卻隻是這種粗俗法子。”
秀兒也已經看過紙條,當即問道:“小姐,是不是要去假裝燒他們的糧草?”
高璞君道:“當然,不過不是假裝,是真燒,兀術既然這麼大方告訴了我們,那自然不能辜負他一番美意才是。”
秀兒嘻嘻一笑,卻又有些擔憂道:“可……若真燒了,兀術會不會惱羞成怒對苗傅不利?其實我聽說,苗傅此人行事雖嫌過激,卻是個真心忠君忠國的,若是就此被殺可就有些可惜了。”
高璞君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促狹:“聽說?聽誰說?”
秀兒頓時臉現緋紅,扭捏著不說話。
高璞君撲哧輕笑,說道:“放心吧,兀術想用苗傅來算計我們,是不會殺他的,隻不過說到底還不知是誰算計誰罷了。”她頓了頓又道,“徐子楨那家夥就是個豬腦子,說過的話都忘了,回頭我親自去向官家為你提親,也免得你家燕趙整天心緒不寧。”
她話裏的“你家”二字格外加重了語氣,秀兒臉上的緋紅頓時變成了通紅,簡直快要滴出血似的,又氣又羞道:“小姐,你……你真真和徐子楨做夫妻久了,越來越跟他象了!”
一個粗豪的聲音從門外忽然傳來:“什麼越來越象?”
接著兩個黑臉漢子從外走進,一個年輕,一個大些,卻赫然是燕趙和李猛。
說話的正是燕趙,他從外邊進來,就聽見了秀兒的聲音,這麼幾年下來他已沒了當初見到秀兒就說不出話的情況,已經會隨時隨地找機會搭茬了,這都是在徐子楨悉心言傳身教之下的長成,可偏偏今天這話搭得不太合適。
秀兒隻羞得恨不能藏進地縫裏去,跺腳道:“要你管!”
燕趙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說話,求救般拿胳膊捅了捅李猛。
李猛如今已經完全長開,身體魁梧結實,濃眉大眼黑臉膛,雖看著還是年輕,卻也威風得很,他和燕趙的外形頗為相似,兩人或許也因此變得私交頗好,見燕趙可憐巴巴的,便幹咳一聲問道:“嬸嬸,你們聊啥呢?哦,話說你叫我們來是有事要做麼?”
高璞君正看著秀兒的害羞樣發著笑,聽李猛問,才收起笑意道:“我們正說兀術把糧草囤於樊川……”
才說一半,李猛就興奮道:“真的?那我去燒了他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