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晚宴是蘭濯夫人的主場,但她卻沒有在宴會廳停留太久,在一一跟賓客打過招呼後,那抹曼妙的身影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這場宴會,與其說是蘭濯夫人招待客人,倒不如說是商界大亨之間的交流盛會。
“夫人,羅家的那位來了,但是我們並沒有給羅家寄過邀請函。”莊園二樓的大廳裏,身著大褂唐裝的管家,走到落地窗前,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將下麵的事情彙報給她。
蘭濯夫人背對著管家,美眸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右手拿著高腳杯,透明玻璃杯中酒紅色的液體波光粼粼,妖冶美豔。她舉起酒杯放在唇邊,妖豔的酒液漫過紅唇,品啜間透著一股成熟貴婦的嬌韻和魅力。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一定會看呆了。
管家不敢抬頭,微垂著等待她的吩咐。
蘭濯夫人抱著有些冷的手臂,後麵的女傭立即上去,拿著一件狐裘大氅披在她的肩膀上。緩緩吐出一口馨香的酒氣,麵色冷豔清寒,像掛在屋簷下的冰棱:“這是我韶家的酒宴,不歡迎什麼姓羅的客人,讓保安打發出去。”
管家立即應是,在這裏,自然是夫人說了算,即便那位羅先生的身份同樣不凡。
“阿梵。”
“夫人,我在。”阿梵正是剛才那位替她披大氅的女傭。
“那個羅葉,去查一下,跟羅家有什麼關係。”蘭濯夫人目光看向玻璃窗外,此時表情再沒有那種溫婉,而是凝重。
阿梵頷首,欲言又止,蘭濯夫人一個眼神掃過去,她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夫人,您不覺得,那位羅葉小姐的容顏,跟您有些相似……”
不僅是她這麼認為,他們這些常年跟在夫人身邊的傭人,剛才在宴會廳見到羅葉的第一眼,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羅葉眉宇間的神韻,簡直像極了年輕時的夫人。而她的五官,尤其是鼻子耳朵嘴巴,則更像蘭濯夫人的丈夫。
頃刻間他們就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大事,幾個傭人之間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被管家喝止了,才沒敢繼續討論下去。
阿梵跟在夫人身邊已經快有二十年了,她經曆過夫人的韶華,自然無比清楚的記著夫人的容顏。
此時聽到夫人要調查的是羅葉跟羅家的關係,而不是跟自己的關係時,就連阿梵都著急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她是我多年前失去的那個孩子?”蘭濯夫人的眼神忽然有些銳利的盯著她,阿梵頭皮發麻,涼意從後背爬起,再也不敢多嘴一句。
夫人的脾氣,自從失去了那個孩子之後,便一年比一年變得喜怒無常。
連先生都拿她束手無策。
“她不是,阿梵,她不是我的孩子……”
蘭濯夫人沒再給她壓力,轉身走向了酒櫃,背影窈窕,卻透著一股無望的落寞和蕭索,沒人知道,這個曾經冠絕華夏的大美人兒,也曾經是位慈祥和藹的母親。為了家庭和女兒,甘願放棄自己多年的成就,默默將一切投入到了家庭中。
可,結局也曾讓她一度奔潰,所有美好的希望化為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