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東人(1 / 1)

是不是隻有山東人才會明白山東的偉大與齊魯大地的人傑地靈?走過不少地方了,竟有那麼多的國人讓我感覺著很遺憾,說什麼山東人凶,火爆脾氣,要麼就太老實大老粗,又把山東的美眉叫做山東大妞,怎麼聽都不是恭維吧,雖然山東人孔孟遺風,不爭,但我不肖,就想一筆挑明,為什麼不爭呢?為什麼不?

在五嶽中,獨尊泰山;北國江南是說濟南有七十二泉;登州的海角,徐福從這裏出發,一個千古神話;論語天下,孔聖的後裔會是莽漢嗎?誰畫上河圖?誰書蘭亭序?四大菜係有個魯字;煎餅卷大蔥卷出梁山泊風雲變幻;文人就不能流血?文人愛國就該像辛棄疾一樣沙場揮劍,易安居士閑愁一抹試問誰是文壇第一女傑……夠了,足夠了,我不信還有誰能用怎樣的文字讓中國的哪個地方比山東更有文化傳統,更加古韻悠悠,更風情萬種。

永遠的山東人,有一個,就是我,仰視著春秋筆法的愕然天機,自慚歸自慚,管蠡之微中亦有另種天高雲亂,我的青春的狂想,各種渴望,愛與迷惘,比母親河更澎湃的憤怒、失望,還有發自骨髓裏與生倶來的歇斯底裏,或溫情脈脈或咬牙切齒的回憶,或一瀉千裏或比愚公移山更艱難的揮筆,火山沉默無聲,把熱量壓抑心中,他正醞釀壯觀,目標很簡單:噴發,讓激情燃燒,讓平凡的生命不平凡,讓似箭的光陰無遺憾。

驚歎號前,就是那永遠的山東人,就是我,又一個墨鄉好漢。

墨鄉,怎麼想都行,王義之的墨或者墨子的墨或者其它什麼。棗莊,中國的煤都,有個滕州市,古稱善國,孟嚐君養士所,滕州人很清高,都不願承認自個是棗莊人,地大物博嘛,一直希望在行政上和棗莊並駕其驅,有句很流行的自問自答:“沒了滕州,棗莊有什麼?有石榴,有萬畝榴園。哈哈。”有個木石,不是紅樓夢的木石前盟的木石,是滕州的木石,墨子的木石,一個鎮。又有個孤山,不是西湖的林和靖的孤山,是木石的孤山,我的孤山,一個村。孤山又名穀山,小學的作業本上,今天寫穀山,明天寫孤山,同學們也一樣。但我更喜歡孤山,因為真有那麼一座山,一座好大的石頭山,采石賣錢,周邊采成了地平線,隻留下中間一柱,一柱擎天,比燦爛的李白詩更浪漫。又傳說是上頭的意思,讓它為飛機指路。還在開采,驚現不計其數的洞,聽說有人撿到過五顏六色的石頭,發了。我進去過,迂回錯綜,迷宮一樣,很堅固。老人們有說是為了防日本鬼子,也有人說為了防美國的原子彈,土炮聲竟比原子彈更威力無窮,炸開了遺產,震得我心頭發顫。如果我有很多錢,一定買下這座山,好好的保護,修複,讓他變成一個有名的桃花源旅遊勝地與杭州的那座南北對談;或者一個不很有名的影視基地度假村,隻迎接勞動人民和才俊的導演。後來真有導演來這裏拍戲,全村轟動,都去看,我沒去,《飛虎隊》,聽名子就算了吧。再後來中央台放過這片子,我看了,沒看完。如果西子湖畔也槍林彈雨你會不會想聳肩?所以我一定要玩好相機,我說我想用瞬間的定格來表達又激動又無奈的生活以及自己對生與死的疑惑。其實我知道,總有一天我的孤山會倒下的,或者就在明晚?倒下之前,我但願能為他的絕代風華留下不朽遺照:就是這座傲岸無羈的孤獨山柱,看著他,於無聲處,你聽到了嗎?是兩千年前先哲們的雄辯滔滔?是救宋路上聖人滿麵塵灰在奔跑?是你穿越時空回到從前?還是古人通過時間隧道來到現在?曆史在你心中升華,你一點沒有像看到那些矯揉造作的所謂名勝一樣淺薄的歡呼、振臂,你久久凝視,他如一頭巨獅,張著血盆大口;如棲鶻,斂翅閉目;如按劍巨人,要斬盡世間的汙穢。他可是墨子?尋尋覓覓,周圍冷冷清清,門徒一個也無,那他又是誰?是隱於野的高士嗎?是厭倦了爭名奪利的江湖人嗎?

分明,他就是墨子,因為看到世人已不可救藥,歸隱了呢。

為什麼想做的事情都那麼難?那麼難?如果沒有光與影,如果不能身臨其境,如果文字也是一種美,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