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不是傻子,還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要不然,老門衛也不會選擇他做神戒的新一任宿主。他清楚自己被那女生忽悠了,但他樂意,有些事,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三人既然打開了話題,寢室的氛圍就活躍了起來,從歐陽開始吹噓自己征服過各種校花嫩模,到杜冰誇自己各種姿勢能讓女生求饒,男人的話題一打開,女生就要遭殃,而過了18年光棍生活的王野,隻能躲在角落裏默默為倆人搖旗呐喊。
最後三人都有些口幹舌燥,三人下樓喝了點飲料,順便去後勤部領取了生活物資。回寢室後,歐陽鋒聽說王野和杜冰是第一次來盛京,於是作為盛京土生土長的本地東家,他主動領著兩人把秦畫四周轉了轉。
一路上,三人歡聲笑語,逐漸混熟,歐陽鋒改叫了歐陽,王野喊成了王哥,杜冰還是杜冰。
按歐陽的話講,歐陽鋒喊著拗口又太毒,歐陽順口些,其餘兩人表示理解,至於喊王哥,歐陽和杜冰覺得一點不吃虧,790的大神,喊聲爺都不過分。
在逛了幾個大商場後,歐陽領著二人進了一棟大廈的電梯,刷了一下卡,直接來到了大廈觀光頂層。此時諸人視野大開,王野雖然小時候來過盛京,但記憶的痛苦隻讓他定格在了那個雨夜天台的畫麵,這次,他人也長大了,對事物的認知也非當年,因此,當他看到眼前的盛景,心中為首都的宏偉壯麗暗暗咂舌。
視野所及,秦畫四周,購物廣場此起彼伏,連綿不絕,街頭小巷,車水馬龍,穿流不息,而隔三差五的金融機構,高聳入雲,巍然林立,最高的幾棟樓,已完全刺穿了浩瀚的天空,遮住了身後的大片神秘,而這隻是盛京的冰山一角,雖然近處的秦畫校區,矮屋淩亂,新舊不一,像一群鳳凰裏的鴨子,格格不入,但就是因為這鮮明的對比,卻讓秦畫顯得簡單而真實,也為這個現代化大都市增添了一分古美的韻味。。
一旁的歐陽,指哪說哪,巧舌如簧,仿佛他就是導遊出身,現在正帶著遊客介紹盛京一角,當歐陽指到秦畫西麵兩棟教學樓時,他隨意講道,
“其實我爸也打過秦畫的主意,他想把秦畫後麵那兩棟破教學樓拆了建盛京最高的大廈,可是秦畫校長屌都不屌我爸,我爸一氣之下找關係施壓,結果,沒幾天,那個牛逼哄哄的關係戶直接降了兩級,也不找我爸晦氣,也不吭聲。我爸這才打消了念頭。”
王野對歐陽的講解沒多大反應,他對盛京的房價啥的也完全不了解,他反駁道,“我覺得秦畫很好啊,複古,懷舊,看著真切,幸虧你爸沒拆成。”
杜冰聞言卻是一驚,包括之前歐陽隨意掏出卡片刷電梯的那幕,他現在敢肯定,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胖子,家世絕不簡單。
歐陽指著遠處一棟帶有旋轉餐廳的高樓繼續介紹著,“看,那棟,上麵圓圓的,以前是盛京最高樓,現在是盛京最有特色的餐廳之一,叫凱旋大廈,十年前,原有的大廈隻有八十一層,後來一個重陽節,有對夫妻從大廈天台跳樓自殺,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想不開,別人重陽登高望遠,他們倒好,登高跳樓,坑得那大廈停業整頓了幾個月,最後被司徒家收購,三年前拆了重建,現在已是九十九層,盛京第二高樓。”
聽著聽著,王野腦袋又一次如遭電擊,一副一副殘缺的畫麵再次翻騰: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四個蒙麵人,父親,母親,全身濕透無助的自己。
“嘶~”
王野雙手捂頭,咬牙切齒,感覺自己又濕又冷,望著那棟如今麵目全非的圓頂大廈,雙眼血絲縱生,身體顫抖。
歐陽還在滔滔不絕,杜冰發現了異樣,連忙扶住王野,問道,“王哥,怎麼了?”
王野拍拍自己腦袋,深吸一口氣,逐漸讓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