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麵具下的嘴角上揚,真是緣分啊。他隨便找了個業務員,詢問了一下這金融辦公十層的總負責人在哪辦公,那業務員起初還不願搭理,王野說了句是秦少白介紹的,來談筆大買賣,那業務員就屁顛屁顛領著他左拐右拐來到一間大辦公室門口。
這個大辦公室,是玄武大廈第61層至70層的招商部,業務員將王野領到招商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敲了門,在征得裏頭人同意後,開門領了王野進了總經理室。
“餘總,您好,這位客人說是秦二少爺介紹來了,來談筆買賣,所以,小的就冒昧直接帶他到您辦公室了,還望您見諒。”業務員介紹的有些唯唯諾諾,招商部總經理,那可是玄武大廈十個負責人之一,隻有重要客人才親自接見,這回,業務員自作主張,貪的就是萬一真有大買賣搓成,那他便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傭金,這是他們的行規。
王野打量了一下業務員口中的餘總,那是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穿著西裝,坐在玻璃幕牆前,拿著一隻紫砂杯,品著手中的茶,對王野兩人的進門,也隻是隨意一瞥,聽完業務員介紹後,隨意揮了揮手。
業務員會意,悄悄出門,順手關門,他守在門口,等候裏頭談判消息,他要第一個等客人出門詢問情況,萬一真有大買賣談成,他好立馬向主管去邀功。
“請坐。”姓餘的中年男子並未起身,他示意一下來客,坐於一精致木樁對麵,在盛京,區區一個秦少白還不需他太給麵子,何況來人還不是秦少白。
王野入座,餘姓中年人開始重新煮茶,煮完燙杯,沏茶,奉茶,王野接過一隻紫砂杯,學著餘姓中年人,先賞杯中茶,再聞茶中香,最後一口而盡。
餘姓中年人放下紫砂杯,淡淡說道,“朋友,你不是少白介紹來了,你這身裝扮,倒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王野飲了一杯,將杯子倒扣在木樁製成的精致茶幾上,回道,“何以見得?”
餘姓男子,姓餘名鋒,作為玄武大廈十位負責人之一,不說沒有司徒南那般人老成精,也沒馮立憲那般左右逢源,但他也擠進了玄武門三十核心成員之一,與司徒南、馮立憲也能平起平坐,他所負責的投資業務,光是提成,就超出了很多集團公司的進賬。
玄武門門主既然將資金流水這麼龐大的一塊交給餘鋒,也說明餘鋒並非等閑之人。
餘鋒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這廬山雲霧,雖說用大壺煮之,沒有鐵觀音來的重味,但貴在廬山雲霧的稀缺,如今他坐上了這個位置,他要享受的就是稀缺。
餘鋒又飲一杯,放下紫砂,講道,“若是少白的朋友,非富即貴,怎麼可能不精茶道,剛才觀朋友,謹小慎微,對著鄙人學得有模有樣,但舉杯時的生疏手勢,暴露了朋友此前應該從沒接觸過茶道。”
王野帶著麵具,餘鋒看不見神色,而麵具下的王野是一臉驚訝,能在盛京混到這種位子的人,果然不可小覷,自己剛才明明裝作很坦然的樣子,卻依舊被看破,不過,看破了又如何。
王野轉頭,透過玻璃幕牆欣賞著盛京的繁華,這種悠閑的高高在上的感覺真好,他對著玻璃幕牆淺淺的倒影自言自語道,“那不知道,我這身裝扮,又讓餘總想起了誰?”
餘鋒聞言,微微一笑,若說之前隻是猜測,此刻已是篤定了自己的判斷,他左手再次悠閑的端起紫砂壺,往自己的紫砂杯中倒了一杯雲霧,右手捏起紫砂杯,異變突起。
餘鋒先發製人,將紫砂杯連杯帶茶一起射向王野側臉,王野不慌不忙,稍稍偏頭,躲過一擊,迅速出右掌,和餘鋒接踵而至的左掌來個強強對碰,兩掌一觸即分,
“吱~”
掌分之時,兩人連同座椅紛紛貼地後移一米有餘,茶幾兩側木地板上,留下了數條摩擦的痕跡。
餘鋒吃驚,一開始,他以為是朱雀門主親臨,後通過交談試探,發現麵具後麵的人,絕對不是劉公公,因為傳說中的劉公公至少活了三百歲,說話聲音沒那麼稚嫩,所以,餘鋒才敢先下手為強,既然來者刻意隱藏身份,那必是來者不善。隻是出乎餘鋒意料的是,對方年紀輕輕,卻有如此緊密心思,堪堪躲過自己蓄謀已久的連擊。
王野隨座椅後移後,左腳著地,右腳往座椅一蹬,座椅再次往後爆射,擊中實木辦公桌,桌椅皆碎,王野借著反彈之力,暴起出右拳,拳頭直指餘鋒左胸。
餘鋒再次心驚,這應變速度,即使不是劉公公親臨,也是相差無幾,他雖然沒見過劉公公本尊,但組織裏對他的信息所謂相當詳盡:劉福來,朱雀門門主,因身體缺陷,無法使用吸怒大法,止步青境後期。
作為同樣是青境後期的玄武門後起之秀,餘鋒自信這個世上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已是寥寥可數,但眼前年輕人的反擊,卻讓他有種強烈的危機。
餘鋒迅速作出對應,攻其所必救,亦是暴起出拳,指向王野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