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雖然司徒南輸送了三分之一怒氣給王野,但本就是將死之人,也算是壽終正寢,王野沒有太多傷感,更沒感激,他甚至懷疑司徒南會不會也是劉福來那老太監安排的棋子。雖然,根據歐陽的語氣判斷,司徒老爺子沒向玄武門透露自己來盛京複仇的消息,王野權衡了一下,算了,就當看在歐陽的麵子上,若是司徒家以後有需要自己出力的地方,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幫上一把就是。
王野報了位置後不久,一輛黑色的法拉利來到北大門,王野上車,隨幾聲轟鳴,法拉利飛速起步,跳速行駛。
王野小時候可能也坐過這麼牛逼的車,但他完全想不起來,所以,這也算是他懂事以來第一次坐這麼牛逼的車,這車還隻有兩個座位,王野見司機臂膀上也纏著白帶,就沒出聲,偷偷觀察著車內的配置,倒是司機開了口,“您好,我叫小傑,您一定是我們歐陽少爺的大哥吧,少爺已經去了天寶山,我們大概一小時能趕到。”
王野收回好奇心,打量了一下小傑,這小傑也就二十來歲,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王野估計,不管誰能駕駛這麼牛逼的車,誰都應該有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吧,王野回道,“嗯,這是你家少爺的車?”
小傑恭敬答道,“嗯,這個檔次的車,我家少爺有九輛,老爺不讓我家少爺在上學期間開車,所以,平時,這些車都交給我們幾個小的打理。”
王野對歐陽家的家教還是很滿意的,從認識歐陽到現在,的確沒有見歐陽主動炫富的舉動,這隻能說明歐陽的父母家教有方,隻是沒有司徒家那麼嚴謹而已。
兩人不再交談,法拉利出了市區後,一路加速,一小時後,進入天寶山,法拉利停靠路邊,此時,一輛通體白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緊跟法拉利停下。小傑看到後麵的車,自己沒有急著下車。通過車窗,王野看到後麵車輛,從駕駛室出來一個一身黑色西裝帶墨鏡的高大年輕人。
年輕人走到車後門,恭敬地打開,裏麵走出來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和一個穿著軍服的老頭,老頭軍服胸前,還掛滿了勳章。
“那不是吳伯嘛,吳伯也是軍人?”王野輕聲問小傑。
“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見吳伯穿過這身衣服,吳伯也從來沒和我們提起過他參過軍的事,反正我們隻知道吳伯會八卦散手,一般十來個壯漢都幹不過他一個。”小傑也是疑惑。
“那個中年人,是你家老爺吧。”王野指著那中年人,猜測著這個在醫院見過一麵的男人身份。
“嗯。”
小傑答完不再說話,目送幾人走遠了,他才開啟車門,帶王野上山找歐陽。
天寶山公墓,盛京唯一一處公認的陰陽寶地,在此地有一墓穴者,非大富,即大貴,普普通通一方土,非簡單金錢可以獲得。
王野跟著小傑一路行來,青鬆翠柏鬱鬱蔥蔥,芳草野菊隨處飄香,白色墓碑井然有序。
當王野兩人行至半山腰時,瞧見中年男子和吳伯,與他人交談著,王野估計後者該是司徒家的家眷,王野在中年男子身後,瞧見了歐陽、杜冰和司徒笑,於是上前和他們彙合,小傑則是掉頭就走,估摸著完成了接送任務又回車上待命去了。
王野和歐陽彙合時,吳伯和中年男子同時向司徒老爺子的墓碑鞠了三次躬,吳伯繼續留在墓前,中年男子向王野這邊走來。
“爸,這是我的室友王野,這是杜冰。”
歐陽介紹地很單純,他不想讓他爸知道自己在學校裏搞什麼結拜這種風騷的操作。
歐陽的老頭意味深長地對歐陽笑笑,“這位,應該是你的大哥吧,這位是你二哥,你好。”
歐陽的老頭一一點破各人和歐陽的關係,然後伸出福氣的手和兩人分別握了握。
“爸。”
歐陽想解釋什麼來的,又覺得說了也是白說,他老頭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也不可能在盛京叱吒風雲這麼多年。
歐陽的老頭,對於各人的關係也沒再深究,而是對歐陽說道,“你一定在奇怪你吳伯的身份,你吳伯原名吳少強,之前是位赫赫有名的軍部將領,你爺爺和笑笑的爺爺是世交,戰亂那幾年,我們歐陽世家因為和大清朝廷有過來往,倍受打壓。”
歐陽的老頭恭敬地看了看司徒老爺子的墓碑,“那一年,戰亂份子搶砸了我們歐陽家大部分的店鋪,是司徒老爺子挺身而出,不顧上麵施壓,以赫赫軍功為我們歐陽家擋過了這一劫。戰爭結束後,司徒老爺子不放心,就派手下愛將你吳伯來坐鎮我們歐陽家,我們歐陽家才得以發展至今。”
歐陽的老頭認真地看著歐陽,“所以,於公於私,以後你都要好好對待笑笑,笑笑這孩子,性格像她爺爺,我很希望我們歐陽家有這樣一位當家媳婦。當然,其他的女人你自己處理好,這點,我不會來幹涉。”
歐陽老頭的話,讓王野杜冰大有感觸,權貴人家,考慮的東西完全不是什麼油鹽醬醋的小事情,動不動就關乎什麼政治,關乎什麼局勢,就連個人的婚姻大事,都顯得好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