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眸子如毒蛇般注視著底下的文武百官。在殿內的眾人隻覺得背後一股寒意湧上。

應斌宵抿著唇,帶著怒氣掃視一圈站著的眾人,開口道:“眾卿可知朕今日在此召集諸位所為何事?”

話音剛落,眾臣竊竊私語,左顧右盼,卻皆道出個所以然來,或是皆無作為,又顧忌了皇上在不便過多談論,私語逐漸平靜下來,又重歸最初的寂靜。

駱寒卓作為文武百官的帶頭人無論是否知曉都不能坐以待斃,畢竟待會兒上頭的人發起火來最先遭殃的可不是他們手底下做事的,而是他們這些權臣。隻是槍打出頭鳥,這第一個站出來也不妥當,更何況,這消息他若說知道,則怕是會犯了對方的忌諱,若說不知……那便是無能了。但法不責眾,無能若是皆無能,那自是拿他們沒辦法。

低下頭悄悄的瞧了一眼百官內的動靜,駱寒卓在他人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看來快要有人坐不住了。

果不然,朝堂中安靜了不久,便有一人站出朝臣隊伍,對著應斌宵恭敬彎腰:“稟聖上,臣等無能,未能及時取得消息,還望聖上明示。”

駱寒卓瞥了他一眼,心道不愧是禦史,膽子真大。

站出來的人姓卓名諱,乃是上任禦史大夫的嫡子,上任退下後這位便接任,隻是這位的性子怎麼說呢?有些過於死板木訥了,死忠的保皇派,攝政王在時便不畏強權,堅定的站在皇帝一邊,現在自然更是。也是因此,卓諱這人也在駱寒卓的最難搞名單上。

卓諱話剛說完,身後的滿朝文武也跟著跪下請罪:“臣等無能,請聖上明示!”

應斌宵看著眾人的表現,口中嘲笑聲連連,怒道:“好,明示!你們可真是朕的好愛卿!”

“城外發生的事眾卿真不知?”應斌宵死死的盯著他們,不放過他們都任何一個動作,“負責城外的官員可在?可否告知朕為何城外突發怪病卻無人上報!”

應斌宵話剛說完,文臣中一人渾身一抖,隨即戰戰兢兢的跪走出來,對著應斌宵連連磕頭。

“稟……稟聖上,臣……臣也是剛剛得知此事,還未來得及上報,臣正想請示聖上是否能派遣宮內太醫前往。”負責的官員麵對應斌宵的怒火瑟瑟發抖的繼續說道,“下屬官員呈上的奏折臣一閱過,這……這患病之人的症狀臣……臣唯恐是為疫病啊!”

說著抖抖索索的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折交由元公公呈上。

此話一出,眾臣皆對今日所為何事而明了,隻是這消息過於驚悚,眾臣皆是四處張望,卻隻能從同僚的臉上看到與自己同樣的茫然與驚恐。

疫病,還是在京城發生。

應斌宵對著眾臣的表現冷哼一聲,將奏折狠狠的摔在案桌上,頓時鴉雀無聲。

要說應斌宵內心不慌是不可能的,疫病來勢洶洶,更是離他接近,而城中人來人往,誰也不知皇宮中是否與其有過接觸。前麵他也想過到底是何原因,卻從未往這一方向思考。

“眾卿以為此事該如何。”

應宸處於殿下,對於應斌宵的表麵平靜內心了然,嘴角微微彎起,疫病嗎?非也,這不過是中了毒,隻是這毒乃是未曾麵世之物,故無人得知。

隻有是毒便非是毫無解法,隻看是否有人有那個能耐配置出解藥。皇宮中聚集著天下有能之醫者,隻是這次是否能配置出解藥倒也是未可知,在他看來這事兒怕是希望渺茫。

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了疫病陷入為主的現象,對方是否能發現這其中是毒非病都是問題,這是真的不好說。

應宸看看周圍,此時並非提醒的最佳時機,想到後續,他想他或許是時候飛鴿傳書請自己的那位好友出關了。這世上若說有人能解這毒,其中之一必定有他。

“臣附議!疫病乃是大事,還是先請太醫瞧過再論,何況賑災,疫病區的劃分皆需要勘察商討。”駱寒卓帶頭走出附議,眾臣皆紛紛效仿,請旨。

應斌宵思索一番,此法可行,不過……當他目光從應宸身上劃過時內心卻又起了另一番心思。與那人相像之人本就不該存在於世,這疫病此時到來雖然給他增添了些或大或小的麻煩,但真要比較起來,終究還是利大於弊。

比如,他可以趁機除去這個自己的眼中釘,疫病可不會挑人,對方要是染上了也怪不得誰,更何況……他掃視群臣。

正好趁這個機會讓眾人知道自己的厲害,免得總有人妄想著推翻自己的治理。哼!攝政王在時他們到不見得有所動作,朕一掌權倒是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朕為君不仁,攝政王才是大應正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