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京城街道上人潮喧湧,來來往往的是一隊隊帶著刀的禦前侍衛。
從他們急促的步伐中百姓感受到了風雨欲來前的平靜,隻是不知這又是否會波及到隻盼望著平靜生活的他們。
看著街上被抓捕關押中部分自己熟悉的麵孔,這時他們無比的希望最近的傳聞成真。
三年, 他們從最初的平靜變為現在的人人自危, 可惜從前不知珍惜, 現如今方才知曉悔恨,仔細想來, 當初攝政王的一係列政策皆是對他們後半輩子獲益無窮的。
他們當初怎麼就聽信了皇上的話呢?
不過倒是沒看出來,這原王不顯山不露水的, 背後竟然也是個有野心的主。就是不知道這背後是否有什麼隱情了, 這也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知道的,終究不過是猜猜罷了。
眼下, 還是過好他們自己的小日子吧, 誰知道還能平靜到幾時呢?現下如此人心惶惶, 也不知龍椅上那位還坐不坐得住, 到也不見他慌張。
夏鴻隱在人群中靜默注視著原王的人被應斌宵一個個拔起, 其中還有著來自朝山的人。想必這就是是屈錦埋伏在大應的人吧。倒真是好算盤, 若是最後原王登上皇位, 這天下還姓不姓應都還不一定。
他不信屈錦沒想過將大應占為己有, 尤其是當坐上皇位的是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傀儡的時候。
待日漸黃昏, 人群逐漸散去,夏鴻看了眼得到皇令帶頭抓捕的駱寒卓以及輔助駱寒卓行動的付霖兩人一眼。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轉身背在身後的手微動,駱寒卓與付霖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微微點頭。
黑夜,皇宮內燈火通明, 應斌宵坐在禦書房內批閱著奏折,身旁的元公公侍奉在左右。
付霖從天上落下,向他彙報今日情況。
“不錯,原王作為朕的皇叔卻有如此心思,實讓朕膽寒,你做的很好。”應斌宵放下手中奏折,眼中讚許的看著付霖,隨後揮揮手,讓其繼續隱於黑暗中。
他抬頭看看窗外,微微皺眉,歎息一聲,遲疑的看向從小到大便侍奉在自己身邊,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的元公公。
摸摸自己的心脈:“小元子,你說這一切如此順利真是如此嗎?朕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今日莫名心慌的厲害。”
元公公甩甩手中的浮塵,彎腰:“皇上,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現如今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應斌宵點頭,心下稍安。
元公公看著自家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話雖如此,但大應如今的動蕩就算是身處於深宮之中的他也有所耳聞。
天下還能是皇上的天下嗎?他不清楚,若是攝政王還在,又能否有法子破解麵前困局。
不知怎麼,今晚他突然想到了那個於三年前便死於毒酒之下的風華絕代的男人。心中不由得不安起來,總覺得今晚要出什麼事。
正當元公公眉頭不解時,禦書房的門砰的一聲自外由內的打開,屋內的主仆兩人心驚的抬頭,正巧對上嚴錚帶著嚴家軍在眾目睽睽之下身著盔甲走進來。
應斌宵驚恐的看著他們,手不住的顫抖,手中的奏折亦猛地沒能拿穩一下子落在地上。
“你……你,放肆!”應斌宵麵色慘白,“誰讓你們進來的!”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應斌宵心中不好的預感達到了頂端,這一幕與他當年逼迫攝政王放權,將其囚禁於攝政王府時多麼相像,他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逼宮,是要謀朝篡位!祖輩傳下來的江山當真要亡在他的手裏了嗎?他難道真的比不過攝政王嗎?
“朕是天子,你們嚴家世代忠良,若是坐上皇位有何麵目去見你們先祖!”應斌宵腦子裏一團亂麻,不得不搬出嚴家先祖來,然他卻不曾想過,如若一人真要造反又豈是一先祖能阻攔,這東西早已於動手前便想的再清楚不過了,更何況……
門外傳來一聲輕笑,應斌宵霎時渾身一震,驚恐的目光看向門外,這聲音……是他一輩子的夢魘,是他做鬼都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