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這時,她的耳邊響起了男人渾厚的低斥聲。
葉一心回過頭來,看向了從門崗裏走出來的老大爺,他穿著一身古樸的高領大衣配黑褲子,並無再多的裝飾,頭發很白。
“王伯,您好。”
她將扣子揣在褲袋裏,走了過去。
“我在這附近幹了多年,你知道我的名字不難。”王大伯說著,就指向了門口的牌子,提醒道,“但姑娘,你沒看到那路人止步嗎?”
“我是記者,想采訪您一些問題。”葉一心解釋,又掏出了記者牌。
可王伯卻搖手拒絕,“我就一個看門的糟老頭子能懂什麼,關於此次案件我根本連邊毛都不知情。”
但出於記者的敏感和謹慎,葉一心卻覺得他拒絕的越幹脆,就越可疑,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答:
“王伯,排除掉記者身份,我還是唐時的前女友,隻想與您進行十分鍾的交流,可以嗎?”
沒成想,王伯一聽到跟唐時有關後,當場臉色就大變!
“不,都別想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眉眼露出了怯懦的情緒,煩躁的低斥,“你趕緊走,離我遠一點。”
說著,他就邁進屋內,就要關上門。
葉一心上前了一步,緊握住了門縫,目光鋒利,“王伯,若真不知情你何必急著躲,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從法律上來講,包庇也是一種罪行,拖得越久罪名就越大。”葉一心嗓音故作陰冷。
果真,王伯被抓住了心弦,身軀一顫,眼底裏的恐懼越濃。
情急之下,他手下一用力,門就被狠狠關上,葉一心也被夾到了手,很清楚的聽到‘哢嚓’骨頭聲響。
“嗯,啊……”
她叫出聲來,王伯才嚇得一跳,趕緊將她的手弄開,無奈道:
“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你一個弱女子知道太多的真相,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說不準還會遭殺身之禍,趕緊走,以後也別再來了。”
說著,他就又重新鎖好了大門。
而葉一心看著那緊掩的門,雙眸裏充滿了不屈,但隻維持了一會兒,手指上的疼痛,又疼的她額頭直冒著冷汗。
殺身之禍……
她的腦海中徘徊著這句話。
到底,是什麼樣的隱情,嚴重到連調查都會遭殺身之禍?
……
此時。
別墅裏燈光微亮,寥寥幾人都未曾有多言語,一片肅冷氣息。
書房內,喬北剛掛電話,來到書桌的男人麵前,交代道:
“時哥,宋官員那邊拒絕了與我們的交談,執意要交給警察處理公道,而死者的家屬們也拒絕了賠償,集體起哄要到媒體記者前去鬧。”
聞言,唐時的俊臉沉下,眉頭擰緊,眸光思索。
“我就納了悶了,任何一樣木材都是我親自參與,用的都是最貴的,怎麼就被人掉包了呢。”
喬北一臉氣憤,又鬱結道,“要我說,這幫人也可真是夠無理取鬧,完全不聽解釋。”
唐時冷笑,薄唇輕啟,“這還不簡單,有人在背後操作,他為了把我擠出公司,可真是費勁心思。”
以老百姓們的能力,不可能傻乎乎的往槍口上撞。
而能不畏懼他,做這件事的受益者,就隻有唐朗一個了。
“可惡,這個黃鼠狼才在唐氏待多久啊,就敢玩這種手段,吃相也太難看了。”
喬北惱的直跺腳,唐時卻保持沉穩,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著鍵盤,盯著電腦上顯示的事發新聞,漆黑的瞳孔被屏光折射出一道冷澤來。
他身為領導者,耍情緒沒用,得趕緊解決問題。
喬北看著,眼角逐漸垂下,低落道:
“可時哥,連警方都找不到對我們有利的證據,真要平白無故受冤枉嗎?”
“不可能。”
唐時俊臉線條緊繃,冷冷道,“欠我唐時的,我都會一一討回來。”
隻是暫時的忍耐。
“吩咐下去,明日我要開澄清會。”
“時哥,這關頭上實在太冒險,我們要不要躲躲?”
“我唐時字典中,就沒有躲這個字。”他麵無表情,口吻卻極其霸道,他不能躲在家裏,不然公司就會被唐朗以及股東們吃的皮都不剩。
連生死磨難,他都一路淌著血水走過來,這又算什麼?
除了那個女人給他的情傷之外,他何曾畏懼過?
……
葉一心回到了宿舍,珠珠給她的手上藥包紮,嘴上不停低罵道,“葉一心你這個瘋子,沒事擋什麼門,在嚴重點,你這關節就會被夾斷!”
葉一心為了忍疼痛,唇掰都被咬的出血,事後,卻還用完好的那隻手撫摸她的下巴,笑著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