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微微頷首,道了聲‘你好好考慮清’就轉身離開,依舊是那麼紳士有禮貌,可渾身都籠罩著一層疏離感。
張阿姨先送他離開。
病房裏空下來,葉舒蕁冷哼了聲,小臉被氣的紅撲撲,喬北被夾在中間很為難,左右看了一圈後,先留下來安撫著她,“舒蕁,你的身子剛好點,就別動怒了,免得在傷了身體。”
“不用你來管。”葉舒蕁連帶著怒火都發泄在他身上,用腳踹他,“你跟著唐時混,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跟他一起走吧。”
“這不行,我跟時哥就是兩種人,你怎麼能有這種偏見啊。”喬北急的趕緊解釋。
見她撇過頭,依舊賭氣的樣子,喬北也很是無奈,感慨了聲,“舒蕁啊,你一直活在庇護中,還睡了這麼久,你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有些愛真的不是言語能說的清。”
反正,唐時和葉一心是他看過,最虐的一對了。
葉舒蕁不死心,看著他的眼眸裏盛滿了可憐,搖著他的胳膊,低聲祈求,“那你就告訴我我姐為什麼跟唐總分手,雖然那段時間我是得了自閉症,可腦子卻很清醒,我知道我姐那麼愛唐時,她不會輕而易舉說分手的。”
喬北按不住她的祈求,心一軟,就把事情的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聽完後,葉舒蕁心頭極具震撼,她沒想到,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
她撐著下巴,眉頭緊鎖,“這兩人不是在瞎作嗎?一個以為離開會讓對方過得更好,其實有什麼困難不能說出來一起麵對呢?另一個以為放手會讓對方平安,若真愛,就挺出胸膛去保護啊!”
不然怎麼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
喬北深歎息,他扭開了張阿姨給她做的粥蓋,趁著還有熱乎氣,倒在了碗中,喂到了她的唇邊,安撫她,“好了,這些都是時哥跟你姐的私事,我們外人就別跟著瞎管了。”
“可如果連我們都不管了,他們就真的會錯過,就這兩個榆木疙瘩,就憑他們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解除誤會。”
說著,葉舒蕁就拉著喬北的手,滿眼真誠,“你來幫幫我好不好,我們使點小計謀,把他們撮合重新在一起。”
“我不行,我可不敢算計時哥。”
喬北連連搖手,他知道葉舒蕁鬼點子有多少,可萬一真越界,他不就完蛋了?
“你不用擔心,若真出事我全權擔任責任。”葉舒蕁舉手保證,口吻帶著撒嬌,“我可就信任你一個人,如果你不幫我,那我就真的無依無靠,我會很難過的。”
說著,她還就輕垂下長睫毛,嘟著小嘴,喬北見著那叫個心疼,立馬就百依百順,“好,你說怎樣就怎樣,但這前提是你得好好配合治療,讓身體恢複過來。”
“拉鉤。”
葉舒蕁笑的純真,伸出了小拇指來,喬北寵溺的摸著她的頭,同樣伸出手與她勾住。
殊不知,這一個看起來極小的約定,卻都賭出了兩人的一生,從此以後,命運的紅繩將兩人緊緊的捆綁住。
……
畢竟是從那整整一樓跳下來的,葉一心怎麼可能不受傷,但擦傷倒是沒事,最重的是右腳被崴了,但她不敢在醫院裏檢查,打了輛車回宿舍,先是用冰敷,然後給珠珠打電話讓她下班幫買藥。
期間,不僅沒有半分好,反而整個右腳踝越腫越高,痛到她坐立不安,為了緩解疼痛,她將頭輕靠在椅背上,深呼吸,看著那傷口,竟笑出聲來,帶著許些自嘲。
真不敢想象,她最愛,曾經做夢都想去擁抱的男人,竟變成了她現在避而不及的魔鬼。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們?
“叩叩!”沒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楊姐探來腦袋看她,“一心,我能進來嗎?”
“當然可以。”葉一心連忙收斂情緒,她手撐著桌麵站起身來,可受傷的腳剛落地,就疼的臉色泛白,又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行了,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別隨便亂動了。”楊姐趕緊上前攙著她坐好,從攜帶的小袋子裏掏出了幾盒藥膏,“這個是專治跌打損傷的,據說挺好用,來坐下,我幫你上藥。”
見狀,葉一心很是詫異,“我受傷……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姐眼底裏浮現了抹心虛,但因低著頭,令人看不見情緒,回應道,“是珠珠告訴我的,她臨時有個很緊急的采訪,讓我來照顧你。”
“這樣啊。”葉一心沒多加懷疑什麼,她拿起了藥膏,看了一眼上麵的牌子後,瞳孔猛地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