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覺得自己此刻都如同一條活蹦亂跳的魚,盡管使勁掙紮,也離不開砧板和即將砍下來的菜刀。
扛著她的土匪將她放到了一張床上,七手八腳地解來麻袋,眾匪一擁而上,卻在下一秒愣住……
顧蔓環視了一圈,好家夥,少說幾十個大老爺們。她咽了口唾沫,士可殺不可辱,她也準備英勇就義一回。
“娘們兒呢?怎麼是個男的?”
那扛她進來的大胡子土匪抓抓腦袋:“我抓她的時候,那身形也不像是個男的。會不會是女扮男裝啊?”
“就這模樣的還用扮?”一瘦高個土匪說道:“就算女扮男裝,長這模樣的你下的了口?”
大胡子很是懊惱:“他娘的,怎麼就抓錯了呢!”
顧蔓舒了口氣,得虧她不是什麼美人,不然今日難逃一劫。
“那既然是個男的,就隻有做了!”
“!?”
別啊!
顧蔓一個勁搖頭,興許……我還有用呢!
瘦高個想了想,“不妥,這大喜的日子見血怕是不吉利!”
顧蔓一個勁點頭,大喜日子的確不宜殺人。
“先關起來,明日過後再殺!”
顧蔓:“……”
……
顧蔓沒想到這裏的土匪竟然如此草率地將她關進一間柴房便不管不問了。而且好像料定她跑不掉一樣,還非常人性化地將綁她的繩子解開。
她將嘴裏的餿的作嘔的抹布扯下來,趴在門縫往外瞧。
雖然門是從外麵鎖的,但門縫的間隙很大,顧蔓手可以直接伸出去摸到那鐵鎖。
可又有什麼用呢?她又不會開鎖。
沒辦法,隻得等待其他的機會。比如有人進來送飯,她從後麵襲擊,將人打暈?
可她都是將死之人了,別人還會給她送飯,怕她餓死?
……
沈清河緩緩睜開眼,隻覺得眼皮沉重,腦子還暈暈乎乎。
外麵已是日上三竿。
他甩了甩腦袋,晃晃悠悠地爬起來打開門。
隻見徐騫驚慌地挨個屋子叫醒還熟睡的護衛們。
他走過去問道:“師父,出了何事?”
徐騫歎口氣:“咱們被算計了,中了蒙汗藥。小姐和顧老弟都不見了!還有……那個老頭也消失了。”
“大哥?”沈清河緊張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老頭應該就是賊人同夥。我在小姐房中發現有拖動的痕跡,我猜他們是衝著小姐來的,昨夜顧老弟沒吃東西,想必是半夜聽見動靜,起身撞見那夥賊人被綁走的。”
“那依師父之見,是何人所為?”
徐騫眉頭緊鎖,“或許……便是那‘鬼麵閻羅’。”
……
兩人詢問了鎮上居民,得知確有“鬼麵閻羅”一夥賊人便盤踞在黑風山。可黑風山連綿幾十裏,“鬼麵閻羅”的老窩到底在哪裏,無人知曉,且山勢險峻,山中多猛獸,他們統共就十幾人,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如今還沒到江寧,寧櫻便被劫持,徐騫自認難辭其咎,也顧不得其他,派去一名護衛前往江寧刺史府報信,自己則同沈清河火速前往黑風山……
顧蔓從柴草堆裏醒來,昨夜她竟然睡的十分香甜。陽光從門的縫隙裏射進來,晃的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