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被打開,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顧蔓捏緊了拳頭,心突突地跳。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寧櫻應該已經下山了。
如今她得瞅準時機逃跑了,她相信係統給她的那個逃跑技能,一定能在這個世界裏暢行無阻。所以,隻要她撒開腳丫子跑,就跟一陣風一樣,沒有一個人能追上她。
很顯然這個土匪頭子喝多了,就算她快速跑出屋子,他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
但這之前,她得找準時機,還要設計好逃跑路線。
想到這,她更緊張了,以至腿都不由自主抖起來。
祁弋看著床上嚇得顫抖的女人,眼神裏閃過一絲鄙夷。
聽見一聲十分不屑地嗤笑,顧蔓眼睛向上瞟去,隻看到一雙金絲鑲邊的黑色皁靴。
步伐穩健,走的不疾不徐。明明那麼大的酒味,步伐卻不見踉蹌?她有點懷疑對方到底有沒有醉。
這是個很重要的事情,關乎著她能不能順利逃出這間屋子。
隨著腳步越近,可以看到靴子上方暗紅的袍邊,顧蔓越發緊張。
而那雙腳在離她不遠時,突然停下,走到一旁的圓桌旁,坐下來,倒了一杯水喝。
顧蔓偷偷看了一眼,發現這人身量極高,腿長手也長。一身喜服也十分合身,並不似一般土匪頭子那樣剽悍壯實或是大腹便便。
雖然如此,這人的體格也一眼能看出是個練家子,且武功不會低。他手上磨的繭便是常年握刀劍所致。
礙於蓋頭遮擋,她隻能看到脖子以下的地方。
顧蔓手心有些出汗,偷偷鬆開拳頭在衣服上蹭了蹭。
現在,是逃跑的最好機會。圓桌和門一個在西一個北,而她的方位是正對門的,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她若跑過去開門逃跑,對方一定追不上。
想到這,她平複了下心緒,準備開跑。
屁股剛離床鋪,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想去哪?”
“……”
她不過動了下,這人就察覺她要跑?難不成從進門來就一直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顧蔓定了幾秒,又坐了下來。
這人……不簡單。
隻見那雙靴子開始挪動,竟又朝她走來。
顧蔓緊張的狂咽口水,若這土匪頭子一揭蓋頭發現她不是寧櫻,會不會當場將她掐死?
對方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她麵前。
“身子抖成這樣,可是冷了?”
冷你個大頭鬼。
顧蔓沒說話,她若說話可就穿幫了。
祁弋看了她一眼,挨著她坐到旁邊。
顧蔓下意識往邊上挪,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
“手也這般冷!”
顧蔓汗毛倒豎,手緊握成拳,卻被祁弋不費力地掰開,並細細摩挲她的手掌。
顧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哥們不會有戀手癖吧?
她咬牙忍著……
“怎還是這樣冷?”,祁弋淡淡說了句。
“無妨,抱一抱便不冷了!”
說罷,便真的張開雙臂朝顧蔓撲來。
顧蔓:“???”
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去你的吧!”
她用力將祁夜推倒在床上,起身拔腿就跑。
剛邁出兩步,隻覺腰間像被一條巨蟒纏住,緊接著兩腳騰空,眨眼間便被狠狠摔在床上,那飛起來的紅蓋頭堪堪落下。
支起手臂準備爬起來時,祁弋已經欺上來,虎口扼住她的脖子。
“娘子,天色已晚,你想上哪去?”
我艸
這哥們的臉是被狗啃過嗎?
隻見近在咫尺那張臉沒有一塊好皮,整張臉坑坑窪窪的像是被燒傷後留下的疤痕,猙獰,甚至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