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這時也勸道:“顧公子莫生氣,沈公子如此這般想必有苦衷!”
顧蔓嗆道:“他能有什麼苦衷?我看他就是以為自己當了官,就不將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裏了!”
菱兒將顧蔓拉到一旁,“顧公子,我想沈公子定是舍不得小姐,所以心情不好。”
顧蔓半信半疑:“此話怎講?”
菱兒解釋道:“昨夜沈公子前來向小姐告別,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姐回來便開始哭,還關了房門,誰都不見。公子有所不知,小姐生性要強,我還沒有見她哭的這般傷心過。起先我還不明白,今日見沈公子也這般愁悶,便明白了。自古行軍打仗,有去無回的多,生離死別,可不傷心?”
經菱兒這番提醒,顧蔓也覺得應該是那麼回事。可他難受歸難受,衝她發什麼邪火?
“算了,我也懶得和他計較了!”
談戀愛的人惹不起!
……
大軍集結在城外,旌旗獵獵,一列列黑甲兵士整齊劃一。
徐騫下馬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徐將軍!”李勻上前拱手客套:“多年未見,徐將軍風采依舊啊!”
徐騫根本不拿正眼瞧他,“我當是誰,原來是李大人。李大人不去寫彈劾奏折,特意來給徐某踐行?可惜徐某剛穿上這身鎧甲,還未來得及建功立業,更遑論什麼功高震主,看來要讓李大人失望了。”
李大人?
顧蔓聽徐騫話裏的意思應該指的禦史大夫李勻,也就是劉賢的授業恩師。曾經隔三差五一道奏折彈劾寧伯遠居功自傲,功高震主。難怪徐騫不待見他。
她觀這李勻麵相也不是個善茬,隻是長得稍微周正些,沒劉賢那麼猥瑣。而且看著還比劉賢年輕。
李勻麵色有些許尷尬,嗬嗬笑道:“徐將軍怎還提那些陳年舊事。如今咱們同為聖上分憂,就當摒棄前嫌,戮力同心才是!”
徐騫冷哼一聲:“誰與你戮力同心,徐某不屑與小人為伍!”
李勻淡笑,顯得深不可測。
“徐將軍還不知道?那張大人舊疾複發,如今臥病在床。顧聖上便命老夫作為督軍,與將軍一同前往。”
果然!
顧蔓記得劇本裏也是這個李勻作為督軍押送糧草前往崎門關。然而沿途刻意逗留,足足延遲了兩個月。若非司焱辰孤擲一注帶兵突圍,恐怕就要困死岵山。也正是在突圍中,寧成昭戰死。
不過,這次是徐騫為主帥,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事。
徐騫一時沒反應過來,驚愕道:“讓你督軍?”
“徐將軍不信?老夫這裏可是有聖上喻旨為證!”
“……”
“哈哈哈……”徐騫大笑道:“聖上還真會選人!”
說罷,命令大軍開拔。
……
幾日急行軍後,已是人困馬乏。
連日騎馬,餓了啃幹糧,渴了喝白水。顧蔓都有些受不了了。
此時已到塞外,目之所及,是一望無際的大草甸子,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過,一條河蜿蜒而過,猶如到了人間仙境。
再行幾十裏,便是完全不同的景致,茫茫戈壁,寸草不生。
“徐將軍!可否歇歇!”李勻一介文官,哪裏經受過這麼多日的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