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漠視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他並不覺得同情。因為,他從她悲傷的眼裏看出了一絲怨恨,不是怨恨沈清河,而是怨恨那個搶走了她心之所愛的女人。
女人的怨恨有時候比男人還可怕。
寧櫻轉頭用絲帕將眼淚擦幹,平靜問道:“公子是何人?我似乎並不認識公子。”
“寧小姐貴人多忘事啊!”祁弋提醒道:“黑風山,黑風寨大當家。當然,你也可以喚我拓跋弋。”
“你是……”寧櫻思索一瞬,趕緊走下石階,盈盈屈身行禮:“原來是北胡王,寧櫻失禮了。”
“寧小姐不必多禮!”祁弋勾起一絲淡笑:“你我也算是舊相識。”
寧櫻:“……”
“寧小姐若無事,可否陪本王坐坐?”祁弋讓開道,身後停著一輛豪華馬車。
寧櫻婉拒:“多謝王爺盛情,隻是天色已晚,寧櫻改日再上門拜訪王爺吧!”
祁弋唇角輕勾,漫不經心道:“本王知道寧小姐對秦王一網情深,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不過本王倒是可以為寧小姐指點一二。”
……
沈清河用沾濕的幹淨麵巾輕輕擦拭顧蔓的眼睛。白而薄的皮膚更加紅,尤其眼尾,暈上一抹魅惑的微紅。
顧蔓快速眨了幾下眼睛:“行了,沒事了,就是還有點幹澀。”說著,顧蔓又忍不住抬手去揉。
“別動!”沈清河捉住她的手,“越揉越疼。”
顧蔓眯著一隻眼,顯得有些俏皮。
“我說,你真不想做皇帝啊?”
沈清河點點頭:“怎麼又說起這事?”
“沒事,我就想說,做皇帝一國之君,想幹啥就幹啥,別人都聽你的,不好嗎?”
顧蔓想著沈清河做了皇帝或許可以將燕婉的死因查清,即便這幕後黑手地位再高,他也能對付。
“可是卻不能和你如此這般毫無顧忌地在一起。”沈清河撫摸了下她的額頭:“我覺得不好!”
顧蔓歎口氣:“行吧!你決定就是。不過你還是要當心,即便你無心皇位,別人也可能會視你為敵,凡事多個心眼,別讓人算計了。尤其那個司焱麟,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可別信他的話。”
沈清河笑道:“在你眼裏,我很蠢嗎?”
顧蔓:“……”
是有那麼點。
“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信!”
“公子,不好啦!”
菱兒突然驚慌地跑進來。
“小姐不見了。”
院子裏,音兒哭著說她去買了步搖回來,寧櫻便不見了。原以為她等不及,進了屋,卻被菱兒告知並未見過。
音兒隨即回府,下人說寧櫻根本沒回來。寧成昭不在家中,隻有身懷六甲的秦淑婉和臥病的寧伯遠,無奈之下,她隻能又來找沈清河。
“寧小姐平時可有常去的地方?”顧蔓問。
“小姐不大出門,要麼去佛寺進香,要麼去私塾看看孩子,但都會和門房說明,讓我跟著。”音兒回道。
顧蔓看些沈清河:“咱們分頭找找吧!”
沈清河點點頭。
於是,幾人出門分頭尋找。
……
馬車停在郊外湖邊,祁弋為寧櫻倒上一杯茶:“城中人多嘴雜,本王知道寧小姐不喜落人口實,所以便來了這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