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兩個小丫頭規規矩矩地站著,不敢抬頭。她們早前便知道這位寧小姐治家有方。這些閑言碎語若是私下裏說說倒也無事,可如今讓這位聽了去,恐怕她們倆人難逃一劫。
但二人轉念又想,國公府千金性子溫和,平易近人。何況今日是大婚第一日,這大好的日子定然也會對她們網開一麵。
寧櫻看著兩人,笑問道:“你二人來府裏多久了?”
“婢子三年。”
“婢子四年。”
“原來都不是新來的。”寧櫻說話的時候聲音柔的好像在聊家常。
“既然這樣,你們應該知道府裏的規矩,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湛王再如何好歹是個王爺,是皇子。旁人如何評頭論足咱們管不了,可在懷王府中,今後不準有人妄議任何皇子,妃嬪。若被我知道了,恐怕這府中便容不下他了。”
兩婢女嚇得說不出話。雖然寧櫻臉上還帶著笑,但在她們看來,卻瘮的慌。
“你們明白了嗎?”寧櫻問道。
“婢子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兩婢女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認錯。
“既然知道了就下去忙著吧!”
“是!”
兩人戰戰兢兢退下。
“小姐做的對,就該好好正正這懷王府的歪風邪氣。”音兒在一旁說道:“王爺對府中下人向來寬厚,所以才縱的這些人無法無天。音兒聽聞這府裏的婢女個個想勾引王爺做主子,虧得咱王爺隻對小姐一人傾心,否則侍妾都不知有多少了。”
“既然是聽聞,便當不得真。”寧櫻歎口氣:“我訓斥她們,並非在意她們是否有飛上枝頭的想法,而是如今這局勢,一不小心便會禍從口出。”
“小姐說的是!”
寧櫻抬眸看著音兒笑道:“音兒,那你可曾想過做王爺的侍妾?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自然與這府中的婢女不同。”
音兒心下又驚又喜,麵上卻道:“音兒願一輩子侍候小姐,不敢有別的奢想。”
“既然你無此心,我便不強迫你了。日後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寧櫻看著她打量一番:“隻是,在這之前我想為你改個名字,便叫青兒吧!”
音兒點點頭:“多謝小姐賜名。”
她當然知道寧櫻為何要為她改名。司焱辰喚寧櫻“櫻兒”,那她這個“音兒”自然叫不得了。
黃昏時分,司焱辰回府。
寧櫻忙問:“父皇如何了?”
司焱辰坐下來,愁眉緊鎖:“父皇雖然醒了,但我瞧著那神情不對勁。”
寧櫻不明白:“這是何意?”
“父皇醒後,雖然能走能動,但動作僵硬不似常人。也沒說一句話,好像根本就看不到我們一樣。最奇怪的是……”司焱辰停頓了一下,眼神染上一絲恐懼。
“我覺得父皇眼中沒有生氣,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殿下慎言啊!”
寧櫻也嚇了一跳,趕緊四下看了看,
“興許是你看花眼了。父皇蘇醒是舉國歡慶之事。”
司焱辰也知方才失言,雖心裏仍是憂心,卻也沒再說什麼,隻點點頭……
顧蔓和沈清河一行已到樊城,而後改走水路,三日便能到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