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焱辰精疲力盡地回府,寧櫻趕緊迎上來:“怎麼樣,可有何線索?”
司焱辰搖搖頭:“他們還在母後宮裏搜出了鴆毒。如今是百口莫辯了。”
寧櫻一臉憂色,片刻後問道:“你真的相信母後會毒殺司焱麟。”
司焱辰沒回答。實際上此事證據確鑿,而且,他了解薑氏,確實是能做得出這種事來的。
他這樣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寧櫻說道:“連你都不相信她,那別人就更不會相信了。你與司焱麟爭儲眾所周知,母後就算再心急,也不會傻到用下毒來殺他,還將毒藏在宮中,等著人來搜查。恐怕此事是有人暗中謀劃,母後隻是被人利用了。”
司焱辰歎口氣:“我也正有此疑慮,可如今所有證據都指向母後。若真是有人搞鬼,即便有證據,也都被抹滅幹淨了。”
寧櫻笑道:“殿下,隻要留心,一定會有蛛絲馬跡可循。”
司焱辰點點頭,卻又道:“我怕時間來不及了。”
寧櫻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司焱辰:“誰?”
“左俞清!”
……
魑進到帳中,祁弋正端著酒杯看著幾個胡姬輕歌曼舞。
他抬抬手,胡姬和樂師恭敬退下。
祁弋將酒一飲而盡,臥在榻上,一手撐著腦袋,衣襟微微敞開,如墨的發絲垂下來遮的,琥珀色的瞳孔在明明滅滅的火光中透著淩厲。神色卻淡淡道:“好好的歌舞,都讓你攪了。”
魑上前道:“賢妃傳來話,說是想見王爺一麵。”
祁弋把玩著手裏的空杯,輕笑道:“她也太急了吧!”
“如今司焱麟已死,薑氏入獄。這一石二鳥,她自然以為勝券在握。”
祁弋冷笑一聲:“女人啊!都那麼自以為是!”
他輕輕闔上眸子:“你去安排吧!”
魑:“是!”
頓了頓又道:“還有,沈清河一行大概兩日後就能抵京。”
祁弋睜開眼唇邊浮上一絲笑意:“那得好好為他接風洗塵才是。”
他重新閉上眼,眼前便出現顧蔓的身影,笑容明媚,“阿弋阿弋”地喚他。
真好,就快要見麵了。
他真的已經等得太久了,久的他都要瘋了。
賢妃急的來回踱步,低聲問挽蘇:“你確定信真的傳到了北胡王手裏?”
“應該是!”挽蘇答道:“那人是北胡王身旁的近衛。”
賢妃放下心來。喃喃道:“希望本宮做的這一切沒有白費。”
挽蘇說道:“娘娘定能得嚐所願。”
“若真是如此……”賢妃笑道:“本宮便讓璃兒納你為妾。”
挽蘇受寵若驚,忙跪下來:“挽蘇出身卑微,配不上湛王殿下。”
賢妃扶起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已年過二十八吧!”
挽蘇點點頭。年過二十五的便是老姑娘了,嫁人隻能找那些販夫走卒,要麼就是填房。而她這樣的,恐怕已經沒人要了。當年,她才五歲,便隨著賢妃來到宮中,與她同來的那些早就出宮配了人,唯獨她一直侍候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