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蔣囂不管是在出事前還是在出事後,都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而他卻一直有不間斷的對蔣囂產生過懷疑,他深諳自己失職,更是害怕就這麼一遭會讓他徹底失去了蔣囂的信任。
“囂哥…我…抱歉…”阿龍也不替自己狡辯,他在了解不過蔣囂,在蔣囂麵前,撒謊永遠是最愚蠢的舉動,而選擇坦誠無疑是最有效的自救。
“是誰?是蔣夫人還是蔣老爺?亦或者…是蔣瀚森?”
“是瀚森少爺…”阿龍囁喏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蔣囂聽了果然諷刺一笑,臉上的輪廓更是凜然幾分,他下頜高高抬起,帶著幾分獨有的桀驁和不屑。
“阿龍,你應該不是收錢替他辦事吧?”
阿龍停在腳步,垂下頭,正麵對蔣囂,寬厚的肩膀向下塌著,他像是陷入了迷局,“囂哥…瀚森少爺說…您出車禍之後狀態很異常,他怕你又會出現什麼危險?所以讓我多注意著點。”
“所以你的注意就是,時時刻刻關注我的動向,窺取我的消息,然後再把這些東西反饋給蔣瀚森是吧?”蔣囂語氣和平,沒有一點要發怒的前兆。
但阿龍再清楚不過,蔣囂可怕之處就是在於,他永遠是平靜的,清冷的,他嫌少有爆發的情況,山雨欲來風滿樓前兆永遠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阿龍抹了一把眼睛,然後道,“囂哥,我對不起你!”
許是因為情緒渲染,讓這樣一個硬生生的漢子說話都帶著哭腔。
“阿龍,你和蔣瀚森那邊的關係特別好?”
“沒有的…囂哥,一開始我也是擔心你,所以我才會同意他的話,而且這麼久了,他也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讓我做出一些對你不好的事情。”
“嗯,還有呢?”
蔣囂從袋子裏掏出了一包煙和打火機,點了根煙想掀嘴邊,蔣囂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頓時從夜色的迷蒙中清醒過來。
“我隻是會定時向他彙報您的去處,其餘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我也不會告訴他。我做這些都是為了確保您的安危。”阿龍傾訴衷腸,心裏的苦楚隻有他自己清楚。
“所以我和白恬玖的之間發生的事情你也都告訴他了?”提起白恬玖,原本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冷血人突然情緒上湧,聲調上揚了不少。
阿龍一顫,“我…我隻透露過一些…”
蔣囂把還有大半根的煙從嘴邊摘下扔到地上,用腳尖狠狠地碾了兩下。
“說了些什麼?”此時此刻,蔣囂的聲音低沉的嚇人。
阿龍猶豫著,如鯁在喉,他吞吞吐吐道:“就是說…您…您對一個新人演員特別的上心…”
“還告訴了他,演員的名字叫做白恬玖…”
良久,蔣囂未發出一點聲音,一切陷入死寂。
“囂哥…”
“阿龍,周柳一直跟著蔣瀚森做事對吧?”
“囂哥!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和小柳無關!”
蔣囂駁過頭,稍稍側目,乜著阿龍,“明天開始周柳會被掉到分公司,你以後都不用擔心了。”
話音已落,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
阿龍熱淚盈眶,咬著下唇,雙目發紅。
有熱血從內心噴薄而出,很多話想說,但是到了嘴邊都轉化成了數不清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