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蔣囂幾乎性情大變,一出院就連忙從蔣家搬出來,任何東西都沒有帶走,隻帶走了一個阿龍。
他變得不苟言笑又不肯同別人親近,變得十分冷漠,殺伐果斷。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回過蔣家,甚至除了蔣睿之外任何一個蔣家人都不願意提。
蔣睿本是因為聽見家裏人說蔣囂出事了便帶著妻兒馬不停蹄的從國外趕回來,好容易等到蔣囂回來了卻沒想到他會像是變了一個人,甚至做出了很多他從所未料的舉動。
之後蔣囂就像是主動要同蔣家劃清幹戈,蔣睿想求個原因,可人又找不到也不肯見他,一氣之下蔣睿幹脆就不回國外了,直接留在了蔣家,總是想等著蔣囂給他個說法和交代吧。
“蔣睿,我有話要跟你說。”麵對蔣睿的關心和迫切,蔣囂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柔化,語氣甚至變得異常嚴肅。
在蔣睿的記憶裏,蔣囂對他至少一直都是親和的,從小到大都鮮少對他發火,就連重頭話也沒說過幾句。
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蔣睿絲毫不敢再咋呼,當即沉著冷靜下來。
“走。”
兩人前後腳進了書房,蔣囂後一步將門反鎖,然後問,“平時有人會進來嗎?”
蔣宅很大,幾乎蔣家兄弟幾人每人都能夠獨占一層,蔣囂的這一層是蔣宅裝潢最好,光照最好的一層。當初他搬上來這一層的時候蔣家人都眼紅過他,但嫡長子就是嫡長子,優秀的嫡長子就應該享受最正統且最好的待遇。
“沒有,你從蔣家搬走之後我就吩咐過不許放任何人到你這一層來,除了書房我也會用,你其餘的房間我都讓人上了鎖。”
“很好。”蔣囂認可的點點頭。
莫名被誇,蔣睿還覺得小有成就,頗為歡喜,“嘿嘿,謝謝哥!”
“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話想對你說。”
“哥…你說。”蔣睿攥著手心,一時覺得掌心出了不少汗。
“兩個事,第一,我想讓你以後接手蔣家,第二,我…”蔣囂話說到一半卻又不繼續往下說。
蔣睿整個心被吊了起來,渾身都在冒汗,“哥…你怎麼又不說了?”
“我…”糾結再三,蔣囂終於還是把那為難的話說出口,“我給你找個嫂子,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蔣睿像是被天雷轟炸一番,目瞪口呆,他難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又難咽的吞下了一口口水,“哥…你…再說什麼?”
“我不說第二遍。”大概是覺得再難為情不過了,蔣囂不再看蔣睿,而是走到一邊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窗外蒼茫的大地和林立的房屋。
孤傲且挺拔的背影是它像一棵在風中獨立的孤鬆,有著別人無法攀上的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