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穆蕭然睨了她一眼:“你說什麼?”

“沒什麼。”

雖然聲音很小,好在他聽見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變化,可有總比沒有好。

隻要她在身邊,一切都好說。

等江時瑾把排骨端上桌已經是晚上九點半,看著油膩膩的食物,她竟沒一點胃口,反倒是穆蕭然吃得很高興。

這一幕就跟四年前一樣,他坐在她對麵,吃著她做得食物,一口接著一口。

光陰似箭,那時候的他們還是青澀少年。

同樣地位置,同樣地人,同樣地紅燒排骨,像夢一樣。

“江小時,這排骨有點鹹了。”穆蕭然穿著灰色家居服,腳上一雙人字拖,翹著二郎腿,看似有些放蕩不羈,時不時在桌下踢她一下。

江時瑾嘴巴一嘟,把他麵前的盤子拿到自己麵前:“鹹你別吃啊!”

“別,那多浪費。”

她做的,少吃一口都舍不得。

“怎麼會,樓下那麼多流浪狗,它們可不嫌棄。”

“寧願喂狗也不給我吃,江小時,你未免也太惡毒了吧!想謀殺親夫啊!”

她幹笑一聲,有些嫌棄:“有地吃就不錯了,誰叫你挑三揀四。”

“我這不是給你提意見嘛,這樣你才能進步啊,是不是?”穆蕭然邊吃邊笑,夾起一塊排骨就塞進她嘴裏:“不過你別擔心,自己媳婦兒做的,含著淚我也得吃完。”

“嗯?這麼鹹?”

鹹到苦,他怎麼吃得!

“你怎麼不吃?”見江時瑾神色不對,穆蕭然問道。

回憶被打斷,江時瑾回神,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四年了,當初那個沒心沒肺的男孩居然也能如此深邃。

如今的他更成熟了。

可那又怎樣,發生那種事,就算重逢又怎樣?

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來。

“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向臥室。

臥室洗手間裏,江時瑾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頭發長了,笑容少了,媽媽走了,外婆孤苦無依,為什麼?

還不都因為他。

散了,斷了,放下了,為什麼四年後他又找來了。

江時瑾越想越心疼,漸漸地蹲到地上,孤單環繞,如今的一切都因為自己看錯了人,找了個不同世界的男朋友。

“江時瑾,你給我出來。”

門外,穆蕭然正在大吼。

他又生氣了。

“江時瑾,你是不是賤啊!他那麼對你,今天才見一麵就讓你神不守舍,茶飯不思。”穆蕭然越說怒火越勝:“你是覺得他害你被開除還不夠?你給我出來。”

江時瑾平複心情站起來,打開門,穆蕭然捶門的手險些打在她頭上,好在他收的夠快。

“穆先生,你想太多了,我隻是沒胃口而已。”

“是嗎?碰到文昊就沒胃口,你敢說不是對他餘情未了?”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多少感情,有什麼了不了的。

江時瑾撂下一句“愛信不信”就要繞開他。

她想逃,他就偏不讓,一把抓住她肩膀,一個壁咚將江時瑾困在牆角。

“你又想幹嘛?”她忍著後背的疼痛,咬牙說道:“我對他有沒有感情跟你有關係嗎?”

“你似乎還沒搞清狀況,就算是情婦,也是我的,你沒資格想著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