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門‘嘭’的一聲關上,隔絕著屋裏屋外。

江時瑾捂著臉頰跑遠,銷售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裏,穆蕭然愣在天台上,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突然他轉身,一拳打在漢白玉欄杆上,一拳接著一拳:“穆蕭然,你怎麼可以動手?怎麼可以動手!”

他恨自己太衝動,恨自己一時難以自控。

她都說了不會成為他的女人,還要怎樣?

收回有些右手將拳頭捏緊,穆蕭然後悔不已。

江時瑾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不是逼不得已,他連氣都舍不得惹她生,可現在,他卻動了手。

該死的,他怎麼會動手?!

來不及多想,穆蕭然抓起桌上江時瑾的手機,立馬追了上去。

他該道歉,一定要好好道歉,隻要她能原諒自己,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他這就去告訴她:他錯了,那些愛她的話不收回了,他要窮極一生再把她追回來……不對,她是老婆,這早就是事實……

穆蕭然奔跑著,暗罵自己太幼稚!

然而,他回到臥室的時候,才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根本沒有江時瑾進去的痕跡。

他衝出去,跑到客廳裏,正好看到韓塵站在客廳裏。

“韓叔,江時瑾呢?”

“江小姐拿著包匆匆忙忙跑出去了。”韓塵一臉不知所以,上次是穆蕭然跑出去,這次換成江小姐跑出去。

這兩個真有意思。

穆蕭然暗罵一聲,走到門口拿鑰匙才發現江時瑾居然開了車。

不好。

“韓塵,鑰匙。”

韓塵立馬取來一輛布加迪的鑰匙遞給穆蕭然:“少爺,小心。”

等他說話,穆蕭然已經徹底消失在門口。

江小時,千萬開慢點。

……

江時瑾的駕照是大學那會兒,穆蕭然特意要求她考的,想著買完房子,等手頭寬裕些就給她也買輛車,這樣他不在的時候,她還是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方便,還不用擠公交。

大夏天的,他看著心疼。

後來,他交了定金,給她定了輛大紅色的奔馳轎跑,隻等兩天後提車,而她卻走了……

從那以後,江時瑾摸車的機會少之又少,坐公交都得好好盤算,何況開車了。

所以她的技術真的不怎樣。

轉眼,江時瑾已經到了瑾色苑外,那天她走了四十多分鍾的路程,今天竟然隻用了十分鍾不到。

出了瑾色苑,臉頰滾燙,疼得厲害。

她一邊捂著臉,一邊踩油門,速度很快。

越往前開,她的心就越顫抖,極其不是滋味。

在江時瑾心裏,雖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身份,可她還是掩不住喜歡穆蕭然,所以對他動手這件事,她無法釋懷。

那種感覺就像有根魚刺卡在喉嚨裏。

上不來,又下不去,稍微一碰,就得她眼淚花直打轉。

好不容易,在郊區路口碰到一個小賣部,泛著微黃的燈光,在風中有些搖曳。

江時瑾把車邁巴赫停在小賣部門口,走進去:“老板,給我瓶冰水。”

“自己拿吧,在那邊冰櫃裏。”老板是個老太太,胖胖的,懶得動的樣子。

她隨著老板指的方向走進去,拿了瓶冰凍礦泉水,付了錢走出去,剛到車子前,就碰到幾個小混混:“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