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然情緒不起波瀾,反而嘴角微揚:“有隻忠於我的特助,有敢於為自己反抗的女人,我很欣慰。”
“瘋了,你瘋了,穆蕭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蕭靜怒氣橫生。
“我頭腦清晰,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蕭靜蹙眉反問:“你知道?你知道還讓外人一而再再而三對你母親進行言辭侮辱?穆蕭然,從小到大,你所受的高等教育就讓你學會忤逆父母,做個不孝子,是嗎!”
不孝?
是,從某種方麵來說,他的確不孝。
不對母親言聽計從,與母親的思想背離,所以,他是不孝的。
“第一,是董事長咄咄逼人在先,從頭到尾,董事長都處於不敗之地;第二,董事長要的並不是個孝子,而是對你言聽計從的玩偶。”
“你說什麼。”蕭靜咬牙,字跡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穆蕭然半彎腰,衝她鞠了個躬:“不好意思董事長,我沒興趣做一個玩偶。”
玩偶。
很好。
蕭靜眉心一擰,抬手一巴掌,不偏不倚地呼在穆蕭然左臉上,響起‘啪’的一聲空響。
站在她身旁的韓浪,嚇得身體一震。
“做兒子就該有做兒子的樣,別以為自己當了幾天總裁,你就翅膀硬了,能單飛了。別忘了,在江洋城,沒有穆家,沒有鼎盛,你穆蕭然就什麼都不是。”
蕭靜瞪著雙眸,惡狠狠地盯著他。
而穆蕭然則麵不改色的一直沒動。
良久,他才漠然開口:“於公,你是董事長,於私,你給了我生命,所以這一巴掌我該受。但是,你說做兒子要有做兒子的樣,那做母親是不是也該有做母親的樣?”
蕭靜臉上閃過一絲狐疑。
沒等她說話,穆蕭然抬起眼睛,對上她雙眸:“四年前,你給我的那張銀行轉賬單根本就是偽造的。五百萬,不是五萬,也不是五十萬,董事長,你真做得出來。江時瑾到底哪裏讓你看不順眼,非得讓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
“她跟你說得?”蕭靜冷漠臉,氣勢不減。
“在事實麵前,這點小事重要嗎?”
“當然重要,她這麼做,分明是在肆意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穆蕭然,這點小伎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蕭靜怒聲嗬斥。
嗬……
挑撥。
這就是他的母親。
穆蕭然深吸了口氣,露出一聲苦笑:“她沒說過,是我查了江時瑾以及她家人所有的銀行賬目,從來就沒有一筆五百萬的進賬,別說五百萬,連五十萬的都沒有。”
謊言,來自本該最親密之人的最痛。
“那又怎樣?辦大事者不拘小節,江時瑾出生低微,原本就不該出現在你生活裏,我這麼做,隻不過是為你鏟平道路罷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穆蕭然並不意外。
隻是免不得心寒。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一看到你,她會有那麼大反應,甚至一聲不吭就獨自從維多利亞回了江洋城。直到我查她四年前的銀行賬戶時,才明白緣由。”
穆蕭然深吸了口氣,語氣平靜:“董事長,你能否告訴我,當初袁阿姨住院的費用為什麼是你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