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走進來,看見江時瑾躺在旁邊的沙發上。

“江秘書,你還是到旁邊房間休息一下吧。”

江時瑾搖頭:“不用了,我就留在這,要是困了,在這睡也是一樣的。”

“你想留下陪總裁的心是好的,可你是醫生,這裏什麼都要指望你,你可不能倒下。”楊凡試圖勸她離開。

一個沒經大風大浪的女人,經過那種事又做一場手術,不累才怪。

“可我一個人在房間會害怕,眼睛一閉,那些事就全上來了,留在這,起碼一睜眼就能看到他,心裏也踏實些。”

也是。

楊凡點頭:“韓管家準備了晚飯,你多少吃一點再上來吧,不然送上來會影響總裁休息,你說是吧?”

說得也是。

江時瑾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來,然後下樓。

雖然有些食不知味,可就像楊凡說得,她是醫生,絕對不能倒下。

勉強吃了一碗後,她回到房間,打了盆熱水,為穆蕭然擦了身體,又去隔壁房間做了簡單洗漱。

看著吊液打的差不多,又開了藥單給護士,還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有什麼紕漏。

一再確認後,她才再次躺下。

這一躺,就是第二天上午。

雖然中途有醒來幾次,可腦子迷迷糊糊的,就又睡去了。

次日上午。

江時瑾下樓吃完早餐就連忙回了房間,休息一夜,精神好了許多。

床上,那張俊美無暇的臉,竟然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幹幹的,看起來十分疲憊。

她連忙倒了杯水,用棉簽替他潤唇,還不由嘀咕道:“照顧病人果然還是得靠自己,護士一點都靠不住。”

“就是,所以你得好好照顧我。”

穆蕭然眼睛還沒睜,就先說話了,聲音低沉,聽起來有幾分孱弱。

“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疼。”他睜開眼,滿臉痛苦。

江時瑾苦笑,心裏卻安定不少:“你啊……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穆蕭然搖頭:“先上廁所,快憋不住了。”

“還知道開玩笑就說明你活過來了。”江時瑾扶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生怕牽動他肩上的傷口。

她動作緩慢輕細,還不忘隨時提醒:“慢點,手別動,扯到傷口會很痛。”

話還沒落口,穆蕭然就蹙著眉頭,喉嚨裏發出‘嘶’的一聲。

“都叫你手別動了。”

看著他一手受傷,一手掛著吊液的樣子,江時瑾忍不住有些心疼,平時多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突然這樣真讓人不習慣。

就在她感傷之際。

穆蕭然卻站在廁所門口一動不動。

“幹嘛呢你,快去啊。”她提醒。

穆蕭然揮了揮右手。

江時瑾腦子一懵,不會是……

“我左手受傷,右手掛吊液,江小時,你是打算讓我尿褲子嗎?”穆蕭然冷不丁悠哉開口。

“……呃。”

尿褲子,會不會很好玩?

“快脫啊,我快憋不住了。”穆蕭然著急。

江時瑾眉頭一擰,把吊瓶往門把手上一掛:“那你倒是站近一點,站門口算怎麼回事。”

“這倒無所謂,反正我腎好,這麼點距離問題不大。”他得意一笑:“你不是深有體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