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瑾眼中驚喜散盡，隨即而來是無盡的失落。
從監控室出來，她也實在沒心情吃飯，童謠被零食吃飽，就直接返回江洋城。
一路上，她都靠著椅背默不作聲，神色憂傷地望著窗外。
童謠吃著棒棒糖，看了她好幾遍才問道：“小瑾，你沒事吧？”
江時瑾仿佛完全沉寂在自己思緒中，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良久。
她突然問道：“童謠，你說監控的事是高手所為？”
“是啊，今天的事擺明了是那位先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可能是擔心被什麼人找到或者發現。這種人一般有兩種身份，一是見不得光的地老鼠，怕被警察找到；另一種就是身份隱秘的警察，怕被身邊的老鼠發現端倪。”童謠搖頭擺尾地分析著。
江時瑾心中‘咯噔’一聲，仿佛聽到了水聲。
她問：“那你覺得他更像哪一種？”
童謠把含在嘴裏的棒棒糖，用舌頭換了個邊，說道：“後者。”
“為什麼？”
“你想啊，他知道孝敬老人就說明他本性不壞，加上對老人的責備一聲不吭就說明，他本身就幹了什麼對不起老人的事，所以在受到責備的時候，他無力反駁。那麼一個本性不壞的人為什麼要消失呢？那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啦……”
童謠自問自答地說著，雖然聽起來有些缺心眼，可不得不說，她的分析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你確定嗎？”江時瑾又問。
“當然。”童謠答的底氣十足：“不確定。”
話畢，她氣焰立馬弱下來。
江時瑾也鬆了口氣，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她都很難想象一個人明明活著，卻不敢讓任何人發現行蹤，如黑夜中的蝙蝠一樣，見不得光會是什麼滋味。
“其實我就是隨口說說，就像我們這種人，在執行某項特定任務的時候，隱瞞身份和行蹤也是常有的事。我既不屬於前者，也不屬於後者，我隻是中間一朵美麗盛開的小花……”
她邊說著，還邊向江時瑾拋去一個媚眼。
江時瑾無奈地笑了聲，沒再多說什麼。
她腦海裏千頭萬緒，有很多苗頭指向那個人，可又那麼飄忽不定。
突然想到下車之際，她看到那輛一閃而過路虎上的人，明明很眼熟，卻又是真的沒看清。
真是可惡。
“童謠，我們剛到的時候，正好有一輛路虎經過，你有沒有看清車牌？”
童謠搖搖頭：“我沒注意耶。”
江時瑾燃起的希望再次潑滅，要早到一分鍾，該多好。
如果不是她路上瞎說要開慢點，以童謠的車速，抵達療養院的時候，她八成還能跟那個男人正麵碰上。
現在想來，真是悔不當初。
江時瑾撫了撫額，長長地出了口氣。
回到瑾色苑，天色尚早。
穆蕭然還在詫異她為什麼回來這麼早，就被江時瑾拒之門外了：“我累了，我想睡一會兒。”
書房。
童謠站在書桌前，將今天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講給穆蕭然聽。
最後，他問：“那你看清車牌了嗎？”
“看清了，江A990A0，很普通的一個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