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然目光深邃又深情,仿佛沼澤般,讓她不由自主往下深陷。
最近事情大多,她都忽略了一個重點。
這裏是法國,不僅是元家的地盤,同樣也是蕭靜的地盤,可她卻一次都沒出現過。
江時瑾一愣:“蕭然,董事長沒找過你嗎?”
這個名字,這個人是他們兩之間的禁忌,通常情況,誰都不會提起。
“我說了這些事我會處理,你不需要擔心。”穆蕭然眼中的柔情一凝,總算失去與她在客廳調情的興致:“走吧,上樓收拾收拾,明天回江洋城。”
“這麼快?”
“都來了半個月,快嗎?”穆蕭然腳下步伐加快,仿佛多呆一秒都不行。
原來到法國已經有半個月。
還真是光陰如梭。
江時瑾小跑著跟在他身後:“機票訂好了?”
“對,明天清晨五點的飛機。”
“哈?為毛要定清晨的?為毛不等我們睡到自然醒再走?”
“江小時,雖然你現在是元氏孫小姐,但你還是鼎盛的總裁秘書,你離開崗位半個月,就不能早點回去把落下的工作完成?”穆蕭然睨了她一眼:“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江時瑾小嘴一憋:“好吧……”
半個月,穆蕭然離開鼎盛已經半個月,也的確該回去了。
當天下午,她去醫院看了楊婧依,並把回江洋城的決定告訴了她。
“你要回去?那你的股份怎麼辦?”楊婧依十分詫異。
“我把全部股份的管理權委托給了大哥,沒有林森搗亂,他會把Zero管理更好。”江時瑾笑了笑:“你也可以這麼做,不用操心還能拿錢,樂得清閑。”
楊婧依點了點頭。
這天,楊婧依從頭到尾狀態都不是很好,仿佛有什麼心事,見到江時瑾的時候,卻依舊表現的乖巧可人。
“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江時瑾問。
“可能是在醫院呆太久了吧,我沒事。”她笑著突然拉住她的手:“姐,以後我要是在法國呆不下去了,能回來找你嗎?”
江時瑾愣了一下,十分詫異:“你怎麼了?”
楊婧依‘噗嗤’一笑:“沒有,就是覺得其實法國也不太適合我,在這裏我一不認識人,二不認識路,三還語言不通,在這我感覺自己就像個草包,有點壓抑。”
原來是這樣。
難得她會自我審視和檢討。
江時瑾很欣慰:“語言不通可以學,不認識可以多走,不認識人可以結實,你還年輕,一切都可以重頭開始,所以不用覺得壓抑。”
自從得知林森潛逃的消息後,楊婧依一直就打不起精神。
她倒不是有多愛林森,隻是覺得自己在這場遊戲裏吃了虧,上了當,萬一日後林森被抓,會不會把她供出來,到時候,她又會不會有麻煩?
這些問題一直盤旋在她腦海裏。
直到今天,她才稍微寬了心。
後來她們又聊了許多。
她們姐妹之間,從來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談天說地,這還是頭一回,沒有爭鋒相對,時不時還有笑聲。
晚上,江時瑾親自做了一桌子菜,說是孝敬長輩。
老爺子很激動,也很高興,隻可惜到最後他還是按耐不住心頭的酸澀,強忍著朦朧的眼睛,提前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