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孩子是你的嗎？”林杏問。
五十天左右的胎兒。
那段時間，他還經常跟楊婧依膩在一起，有事沒事就上床。
“應該是吧。”林森知道楊婧依在法國不認識人，除了自己，應該沒有別的男人。
隻是……
這個女人怎麼會懷上他的孩子。
孩子。
林森倒吸一口涼氣，心底竟燃起一絲絲的欣喜。
活了三十多年，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有一個孩子。
從小到大，他就在恐慌、陰謀和算計中成長，一開始，他會害怕，會心跳加速，殺了人會做噩夢，夜不能寐。
可後來，這些事逐漸變得習以為常，在那種難以言語的氛圍中，他居然找到了快感。
他知道，他為此而生。
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的人生大多都是黑暗。
可就在他聽到有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時，那刻塵封已久的心竟有了難以形容的動容。
林森沒有回病房，而是去了一頭昏暗的走廊裏抽煙。
一根接著一根。
林杏去到他身邊的時候，地上已經密密麻麻都是煙頭。
“兒子，你打算怎麼做？”
天空陰沉，狂風呼嘯，因為是山裏，此刻顯得格外清冷。
林森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煙頭扔到地上，鋥亮的皮鞋將其踩滅：“媽，之前給你的東西，你放了多少？”
“你給我的，全放了。”林杏眉頭微蹙，狐疑地盯著兒子。
她可以明顯從兒子臉上看到失望：“兒子，你該不會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吧？不行的，她吸毒啊，吸毒期間懷上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很難保證不會有問題……”
“可我想要個孩子……”
除了錢和權，這似乎是他發自內心，真正想要的了。
林森靠著牆，從褲兜裏拿出煙盒，這才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他歎了口氣，把煙盒扔向垃圾桶，再對上林杏質疑的眼睛：“媽，我真的，想要個孩子，真的。”
孩子。
林杏何嚐不想。
可捫心自問，就他們現在這個局勢，怎麼可能允許楊婧依生下孩子？
就算放棄報仇，放棄與元家和穆蕭然的恩怨，楊婧依的孩子也不一定健全，畢竟當初為了多一個籌碼，她們在楊婧依的湯裏放了藥。
時間一長，久而久之，她已經逐漸有癮。
母體有毒，孩子怎麼可能健康？
可林森眼中的期盼，林杏卻看在眼裏，她走過去，拍了拍他悲涼的肩膀：“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我也想要孫子啊。可是兒子你別忘了，楊婧依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就算勉強保住胎兒，又有誰敢保證那個孩子就能健康？再說，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去大醫院對她和孩子做全麵檢查。”
這些情況，林森當然清楚。
作為母親，在他眼中看到動容後，再次開口：“兒子，你若真想要孩子，我們再找個女人就是了。孩子嘛，誰生不是生？隻要種是你的不就行了，你又何必非要楊婧依生下的呢？她隻是我們手裏一個不起眼的工具，你不愛她，你們之間也沒感情，沒必要為她那樣一個女人冒險，是不是？”
林森冷著臉一別，說道：“我會考慮，不過在這之前，媽，我希望你可以盡量把她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