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喝了小半碗白米粥的楊婧依,終於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中午。

原本林森打算一早安排她們離開,可看著楊婧依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終究還是打算拖延一點時間。

她撐著鬆軟的四肢從床上坐起。

正好碰到林杏走進來,看到她醒,她沒好氣地低喝:“總算醒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因為你險些誤了我們大事。”

“什麼大事?”

她實在不懂,自己不過隻是睡了一覺,又能誤她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再說,若真是大事,頂多叫醒她不就完了?

林杏三步並著兩步走到她床前,一把抓住她胸口的衣襟,將其拉到自己麵前:“楊婧依,你真是紅顏禍水,沒想到像你這麼一個頭腦簡單,四肢還不發達的女人也能左右我兒子的思想。若是早知道有今天,當初我就該在你湯裏加老鼠藥,毒死你一了百了。”

楊婧依被她勒地喘不過氣,她用力拍打著林杏的雙手,試圖從她手裏逃脫。

可奈何長時間吃不進東西,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捫心自問,就她那點道行,根本影響不了林森做任何決定。

“蠢貨,你這個蠢貨,我到底還能指望你什麼!”林杏怒火灼灼,一雙眼睛血紅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生吃活剝了般。

楊婧依被她晃得頭腦發昏,卻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她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結結巴巴地開口:“林杏,我懷了森哥的骨肉,你是打算謀殺親生兒子的骨肉嗎?”

“就是因為你懷了他的骨肉,我才要殺了你,若是隔了別人,我心疼還來不及呢!”林杏咬牙切齒,手裏的力道又多了幾分。

大腦已經缺氧。

楊婧依明顯感覺自己呼吸不暢,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為,什麼?”

“因為你是元家的人!因為你害了我兒子!因為你該死!”

她像一隻發狂的母獅,伸出鋒利的爪牙,為保護幼子,甘願與整個世界為敵。

是嗎?

可她明明是跟林森站在同一戰線,自己沒本事為什麼要怪到她身上?

“咳咳……”空氣越來越稀薄。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知道,如果再沒人進來,她將難逃一死。

森哥……

嘭!

頓時間,木門被極大的力道一腳推開。

“你在幹什麼!”門口,傳來林森質問而焦急的聲音。

林杏手裏一鬆,楊婧依柔弱無骨地跌落到床上,發出‘嘭’的一聲。

“兒子,你聽我解釋!”她站起來,手足無措地將手背到身後。

林森快步衝到床邊,將趴在床上大喘粗氣的楊婧依扶起:“怎麼樣?沒事吧?”

楊婧依搖了搖頭,實在沒力氣作答。

看著兒子出乎意料的關心,林杏再也控製不住:“兒子,這個女人不能留,留著她就是禍害!”

現在,她悔的腸子都清了。

當時楊婧依大出血,就不該慫恿兒子送她去醫院,若是沒去醫院,而後這一連串的事就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