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元家。
江時瑾獨自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出神,她甚至連自己看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剛好是周末,元盛澤從外麵回來,看到她落寞的神情,心疼地走過去:“原來你還喜歡看拳擊呢?”
他的聲音拉回江時瑾的思緒。
她頓了一下,低頭一笑:“反正也沒什麼可看。”
“既然在家沒事,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外麵還下著雪呢。”江時瑾看了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本能地回決,也不知道怎麼的,自從回來,她就懶得出門。
出了偶爾陪老爺子到院子裏逛逛,她幾乎足不出戶。
就連回來的匆忙沒帶換洗衣物,都是元盛澤讓專賣店按照她的型號送的。
元盛澤歎了口氣,放下外套:“小瑾,你這樣下去可不行,會生鏽的。”
“哥,你就別打趣我了。”這樣安安靜靜的挺好:“難得像現在這麼清閑,我當然要好好享受。”
雖然她有意說的輕鬆,可元盛澤卻明白,這個妹妹隻是不想把難過表現在臉上。
挨著她坐下,元盛澤小聲詢問:“他有跟你聯係過嗎?”
“中午我給他打了電話,我們談了關於離婚的事。”她低著頭,聲音小小的,生怕別人聽見,這個家裏,這個世上,她不想再被其他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他怎麼說?”
“他當然同意,不過,卻多此一舉的非要來法國跟我當麵簽協議。”江時瑾抿著嘴角,露出苦笑:“估計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
元盛澤點了點頭:“小瑾,你有沒有想過,他這麼做或許是想挽回你,你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其實他上次住在元家,我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勸和不勸分,從她回來,她就沒有真的笑過。
分開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我早就考慮好了。”這個決定從四年前開始,就該下定決心。
當初的重逢,本來就是錯誤。
“小瑾……”元盛澤擰著眉頭,苦口婆心:“雖然穆蕭然老謀深算,心機頗深,可他對你的好,我也看在眼裏,當初林森那件事,他看在你的麵子上,對我們也付出很多。爺爺甚至還以元氏股份做答謝,可他卻拒絕了,小瑾,他的目的隻有你。”
“別說了,哥。”沒等他說完,江時瑾已然阻止:“他的確付出很多,以往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些付出才一次又一次讓我蒙蔽雙眼,有今天,算得上是我自作自受。所以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重蹈覆轍,穆蕭然,我終究是欠他的。”
道理,她何嚐不明白。
可明白又能怎樣?
明白他就不是蕭靜的兒子?
明白她媽媽就能活過來?
還是說明白,就能讓寶寶回到她肚子裏……
都不可以。
覆水難收,過去的已經如烙印般存在,忘不掉,抹不去。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糾正錯誤,讓一切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至於穆蕭然,塵封吧!
如積雪寒冰一樣,永遠塵封在心底。
元盛澤看著妹妹憂傷卻又篤定的模樣,隻能無奈搖頭,換個立場,他恐怕還不如妹妹這般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