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似乎很痛苦,眼角流出溢出一滴晶瑩的淚珠來。
她一手忍不住亂動,忽一手抱住了坐在一旁的淳於逸風的腳。
淳於逸風有些複雜的神情看她。
隔天,顧采微一覺醒來時發現她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那暖黃色的床幔,薄薄的輕紗,身上蓋著光滑的綢緞錦被,一切那麼美好。
她回來了,成功了,因為她訓服了那隻雕後,淳於逸風準她回到大屋子住。
“王妃你醒了,別亂動,身上有傷呢?”一個身著翠色衣裙,長相秀麗的丫鬟上前忙扶起顧采微道。
這個丫環顧采微見過,她叫綠柳,她剛嫁過來時,是她扶她進喜房的,顧采微還記得綠柳似乎曾和幾個丫鬟在院中嘲笑她的。
顧采微微垂下眼睫毛,接著想要起身,感覺身體一陣疼痛,經綠柳提醒才想起手臂上和背上受了傷,是接近雕後時受得傷,如今被白色的布子包紮著。
“我沒事,我的玉笛呢?”想起雕後,顧采微忽然想起母親給她的“聞靜”,她記得帶在身上的,現在不見了。
她臉色微變,立馬掀開一床被子起身,赤了腳想要找“聞靜”。
“在這裏。”一旁綠柳看她著急,忙立馬從牆上取下玉笛。
顧采微拿在手裏,玉笛通體翠色透亮,看起來小巧精致,確實是“聞靜”。
顧采微一身白色裏衣緩緩走到窗前,看下房間四周,大而整潔顯得很安詳,窗外院子裏桃花滿院飛,一陣桃花的清香,景色美極了。
她感覺已經許久沒有回到屋子住了。
顧采微不由拿起“聞靜”放在口上輕吹,想要表達她的心情,清脆優美的音符從口中流出,緩緩流長。
“王妃,你還是回床上躺著得好,不然你的傷口裂開了,王爺會責罰我們的。”綠柳忍不住輕聲打斷顧采微,忽然勸阻道。
顧采微停下吹笛,心中微頓了一下。
“為什麼?”為什麼淳於逸風會責怪她們?他擔心她的傷口?怎麼可能?顧采微腦中立馬疑惑想。
他那般厭惡她,怎麼會擔心她。
“皇上今早下了聖旨,說過兩天要王爺和您進宮參加一場宮宴,王爺說你不可以再受傷。”綠柳站一旁解釋道。
“參加宮宴?”顧采微瞪大雙眸有些驚訝,隨即淡然想原來如此。
他怎麼會擔心她?
王府的書房裏,淳於逸風一身玄色錦衣,身長玉立,仿佛天然的衣架,站在長長的書桌邊,修長的手中握著一支金邊蟒紋大筆。
略一思索,他長筆揮霍,在桌上鋪開的宣白紙上寫下“思危”兩個大字,字幅偏大,筆走蛇形,看起來狂放而鋒利,再細看卻又顯得精巧有神。
“嗬,你還真有閑情再這裏練字,聽聞皇上下了旨,過兩日邀你進宮赴宴呢?”書房門大開著,隻見淳於月白一身白色錦衣闖進來。
他清俊的臉上帶笑,進來便隨意坐下。
淳於逸風撫了撫桌上的宣紙,也不怪淳於月白的無禮。
“是又怎麼樣,本王怕什麼?”淳於逸風冷哼,可不理會什麼宮宴。
“這次可不一樣,聽說是要你帶你的醜王妃進宮呢,估計免不了一場風波,還有這次你又先得了鳳雕,皇上對你隻怕更加忌憚吧。”淳於月白一臉得意,看熱鬧的神色看向淳於逸風。
這次進宮免不了一場熱鬧,尤其是他知道皇上淳於晨風和淳於逸風兩人性格都頗為倔強,從小兩人在書房學文,便爭搶好勝,總是爭
第一,那晚一定免不了一場暗鬥。
“哼,你倒打聽的多?”淳於逸風微眯起眸瞥一眼淳於月白。
“我們打小一起長大,你又是我堂兄,我自然關心你,怎麼樣,要不要我陪你去?”淳於月白一點也不在意淳於逸風對他的懷疑,清亮的眸使勁朝淳於逸風瞟,還想爭取看熱鬧的權利。
他就這點愛好。
“你陪我去?哼,你不過就是進宮看熱鬧而已,還有見你的公主,我們不是一路,還是各走各的?”淳於逸風冷哼。
他可不認為淳於月白能幫上他什麼忙?他是他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平日見他沾花惹草,貪閑好玩,給他惹事,他不覺得他能幫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