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依白嚐試自殺失敗後,就再也沒有勇氣輕易地接觸死亡,因為聽見小甜絕望的哭泣聲,她也覺得心肝寸斷,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走了,留下孤苦伶仃的小甜,慕依白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媽媽,你還會再走嗎?”上次的事情對於小甜來說造成了很大的陰影,現在她極其沒有安全感地拉扯著慕依白的衣衫。
她心疼地揉著女兒的頭發:“不會,不會了。”
慕依白看著她慢慢闔上的雙眸,才起身離開房間,看向坐在沙發等待的慕夏,頓時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慕夏,我這一生中有你這個侄女,是多大的幸運。”慕依白雙眼含淚,張開手臂將她環住。
慕夏笑了笑,“姑姑,你小時候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得,現在你出事了我怎麼能不管呢,隻是這一次,我必須看著你離婚。”
這段時間,慕依白確實想了很多,離婚是唯一的辦法,但一個帶著女兒過日子的生活,她還是充滿恐懼的。
慕夏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放心,我會在你身邊的,你瞧,這麼多錢我都可以籌回來,還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於是,慕夏堅持讓慕依白找好律師,做好一切離婚的準備。
*
接下來在醫院工作的日子,慕夏和王曉默契地不再提借錢的事情,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時間,慕夏看了看表,趕緊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慕夏,最近發生了什麼?”王曉插著口袋停在她的辦公室麵前,盯著她著急的模樣有些疑惑。
“哦,是有些事情。”慕夏訕笑地點點頭,卻不好說出自己幹什麼,隻好敷衍過去,隻想趕緊離開。
“我送你走吧。”
“不,不用了。”慕夏連忙擺手,轉身跑開,隨便上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別墅後,她直接奔向廚房,把雪姨準備好的湯裝好,急急忙忙地再次出門,雪姨曖昧地一笑,朝她揮揮手。
慕夏朝楊伯打了個招呼後,無奈地歎氣,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天,自從莫澈借錢給自己後,就提出了一個要求,每天下班送湯到他公司樓下。
到了大堂後,招待小姐朝她恭敬地點頭,慕夏笑著回應,打算坐電梯上去,忽而想起今天莫澈要開會,需要比較久的時間,於是她返回大堂,隨便走走熟悉下地形。
剛拐過一個轉彎處,就聽見女廁傳來討論的聲音。
“那個慕夏每天都來這裏,算什麼?不是沐燁的女朋友嗎,莫總竟然還能接受她,真是搞不懂。”傲慢的語氣充滿著厭惡。
“可能她床上功夫了得唄。”另個人冷笑一聲,“區區一個寵物醫生,有什麼能耐的。”
慕夏腳步一頓,隻覺得渾身都像被針刺著,難受得很,她連忙調頭離開,到了莫澈辦公室旁邊的等候室後,她無力地靠在凳子上閉上雙眼。
雖然說自己不在意,但聽見的時候還是會不舒服。
倏然,臉上一重,是一件衣服蓋住了自己,慕夏下意識地伸出去摘下那件外套,看著突然站在自己麵前的莫澈,撇撇嘴:“今天怎麼這麼早。”
“心情不好?”莫澈取過她帶過來的保溫瓶,擰開來輕嗅散發出來的香味。
慕夏不作聲,凝視著他俊俏的五官,不禁吐出一句:“為什麼是我?”
“嗯?”莫澈的聲音帶著一絲威脅的語氣,目光鋒利地剜過去,激得她一顫,連忙挪開視線。
“沒什麼,快喝吧,我趕著回去了。”慕夏隨便找一句話回應。
“這就是一個欠債人對借貸人該有的態度?”莫澈用勺子請敲瓶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是啊,在他眼中,兩人就是這樣的關係。
慕夏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真是無趣。”莫澈忽而冷笑,撲通一聲把勺子扔回湯裏麵,水花濺到衣袖也沒有理會,取過外套轉身走回辦公室裏麵。
慕夏一怔,連忙轉頭看過去,“不喝了?”
“滾。”顯而易見的,怒氣。
“滾就滾!”她鼓起腮子低語,惱怒地盯著他冷漠的背影,恨不得把湯倒在他身上泄怒,然而慕夏隻能乖乖地收拾好保溫瓶,走進電梯。
對於莫澈,她總是看不懂!
李秘書看著慕夏這麼早離開,似乎明白了什麼,她主動地擋住了慕夏的去路,“慕小姐,今天莫總在生意上遇到一些困難了,所以心情也不太好。”
是嗎?
慕夏有些詫異她突然告訴自己這些事情,之前和李秘書都是點頭而過,李秘書對於她驚詫的模樣隻是微笑著點頭,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