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慕夏就可以出院了,她第一時間就去看望了姑姑,他們確實已經離婚了,還發生了一件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何津被人打成植物人了。
“是誰?”慕夏有些驚詫,一時間不知道心裏有些小酸苦。
“不知道,也許是催他還債的人吧。”慕依白搖搖頭,把小甜抱在懷中,“慕夏,我已經覺得離開這裏了,在網上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我想重新開始,那些錢我會一直記著,然後慢慢還你的。”
離開這裏?
慕夏頓時不舍地拉住她的手腕,“怎麼這麼突然……”
“放心,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慕依白就這樣走了,下午的飛機。
看著天上的白雲,慕夏在想,裏麵一定隱藏著一輛裝著慕依白的飛機在航行,莫名的,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第一天回到醫院工作,慕夏就撞上了一個大手術,立刻換好衣服帶上手套和口罩,看著在燈光下照著的小貓咪,凝重地隆起雙眉。
“好,開始。”慕夏發出口令,帶領著四周的助理。
勞累了幾個小時,慕夏才鬆了一口氣,滿頭大汗地走出手術室,因為高度集中,眼睛疲勞而幹澀,倏然,一條毛巾遞到自己麵前。
慕夏下意識地想要接過,那一隻手卻直接伸到她額頭的地方,為她輕輕地擦拭。
“王主任,我自己來就好了!”慕夏心一驚,縮了縮身子。
“別動,等下碰到傷口呢。”王曉堅持幫她擦拭著汗水,身子離她很近,近得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想做教授嗎?”
王曉忽而這樣詢問,慕夏的回應簡直是脫口而出:“當然。”
“我可以幫你。”
慕夏怔然,抬頭看向他的雙眼,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所以,他是讓自己靠關係上位嗎?
“王曉,你知道不是那樣的人。”慕夏板著臉,揮開他的手。
“你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意思。”似乎知道慕夏想錯了方向,王曉有些著急地拉著她的手腕,“隻是……出於朋友的幫助。”
慕夏這才反應過來,王曉不是那種齷蹉的上司。
“我是覺得你有實力才會這麼說的。”王曉笑了笑,“好了,先回去開工吧。”
時鍾慢慢地在移動,慕夏看見開始收拾東西回家的員工,有些無力地靠在辦公室裏麵,對比回到別墅裏,她還是願意在醫院不斷地工作。
隻是,即使她拖到最後一個走,最終還是要回去的。
慕夏歎了歎氣,起身準備離開,就看見王曉恰好從走廊經過,他似乎有些驚詫:“你怎麼這麼晚。”
於是,王曉再次邀請送她回去,慕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然而推脫不了,隻好想著以後早點離開。
別墅裏,沒有莫澈的身影。
慕夏鬆了一口氣,走進房間裏,看著放在桌麵上的畫板,神情有些恍惚,思緒似乎回到六一那一天……
所以,這個畫板是給誰的?
她情不自禁地取過來再看一次,小金和多多的毛色畫得那麼的真實仔細,不是經常觀察不可能畫出這麼精細的畫。
“莫先生,你回來了。”雪姨的聲音從一樓傳了過來,慕夏一驚,下意識地把畫板鎖在抽屜裏,深吸一口氣走出去。
靠在欄杆上看下去,正好看見莫澈的側臉,他正解開袖子的紐扣,動作不經意間帶著誘人的性感,慕夏靜靜地看著,挪不開視線。
許是感覺到她的注視,莫澈突然回頭,兩人四目相對。
慕夏抿唇,慢慢地走下樓梯,在他身邊停下,忽而彎腰,鞠了一個躬:“對不起。”
對不起,之前的自作多情。
對不起,說了你討厭的話。
對不起,一直的態度惡劣。
莫澈本來還算柔和的眸光漸漸轉深,凝固成一灘寒冰,冷冷地看著她的頭頂,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硬地讓她抬頭,“對不起什麼?”
慕夏深吸一口氣,“什麼都對不起,多多的事情你盡管放心,我會教好它的,還有下班送湯的事情,我以後都會好好堅持……”
“說完了?”莫澈手指用力,鳳眸半眯,冰冷地打斷她的話,“你怎麼變得越來越討厭。”
越來越討厭……
“對不起,我沒辦法成為紀天薇那樣的人。”慕夏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不然她生怕一個輕微的顫抖,就暴露了自己受傷的心。
莫澈狠狠地甩開她,嘲諷一笑:“確實,你和她沒有一處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