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慕夏腦中瑣碎的思路全部連在一起。
周旭說莫澈結婚了……莫澈欺騙自己去旅遊……van把結婚證給自己看……
所以說,證件裏麵的男人是……
慕夏渾身冰冷,看著紅色的小本子彷佛看見了灼熱的火焰,連觸碰一下都覺得燙手,她伸出顫抖的手,慢慢地翻開一頁。
裏麵的女人,美麗迷人。
旁邊的男人,英俊帥氣。
正是莫澈!
日期,五年前,整整五年。
整顆心倏然被挖空一般,把她以為擁有的溫柔全部奪走,如同置身寒冰之中,慕夏失神得鬆開手,結婚證啪的一聲摔回桌麵上。
“是很帥吧。”van滿意地看著她宛如被抽走靈魂的落魄模樣,珍惜地把結婚證拿回手中,細細撫摸,“這樣的好男人,你說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應該放手。”
然而呆滯的慕夏沒有半點的反應,van蔑視地勾唇,隨後擱下咖啡的錢,轉身離開。
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的時候,看見隻剩下一個人,不禁禮貌地詢問:“小姐,是點了兩杯嗎?”
突然闖進的聲音讓慕夏驀地回神,才發現van早已經離開,她擺擺手,撐著桌子起身,然而還沒站起來,雙腿一軟,就坐了回去。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員擔憂地詢問。
慕夏木訥地搖頭,扶著凳子慢慢站起,一步步地走出大門,幾次踉蹌險些撞上了路人,責罵聲圍繞四周,她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失魂落魄地走回公寓,慕夏忽而醒悟,嘲諷一笑:“媽媽說的沒錯,這不正是像小三的住處嗎?”
難怪他那麼緊張,難怪他讓自己搬走,原來是van回國了……他的妻子回國了。
幸語語打開門的時候,看見臉上掛著兩行淚的慕夏,嘴角竟然還帶著笑意,她嚇得連忙把慕夏拉進來,擔憂道:“發生什麼事了?”
慕夏把空洞的目光一點點地落在幸語語身上,聲音沙啞:“莫澈結婚了。”
“結婚?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幸語語驚喜地挑挑眉。
“對象卻不是我。”慕夏倏然緊緊地抓住幸語語的手腕,暴躁的情緒升起,她喊得歇斯底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玩弄我的感情!我拋棄了傳統的思想把第一次給他,全心全意地呆在他身邊,甚至連孩子……”
喉嚨痛得發緊,慕夏再也說不下去,慢慢地滑落在地,悲痛地大哭起來。
幸語語聽見最後兩個字,彷佛知道了什麼,震驚得張開嘴巴:“你……有了他的孩子?”
然而回應她的隻是更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幸語語聽得心都碎了,蹲下來把自己的女兒緊緊抱住,眼眶微紅:“都是混蛋,男人都是混蛋!”
在幸語語懷中,慕夏哭得就像一個小孩子,心痛得無法思考,眼眶熱得發燙,彷佛要把全身的水都從眼中流淌出來。
聲音淒厲,宛如亡靈的怨鳴。
“我們下了它吧。”幸語語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撫摸著慕夏的發絲。
下了?不,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它!
孩子是無辜的,怪就隻能怪自己遇人不淑!
慕夏慢慢地抬起頭,整一張臉都被淚水浸泡,連發絲都黏在了臉頰上,她接過幸語語遞過來的毛巾,用沙啞得不屬於自己的聲音說著:“媽,我要生下來。”
這種固執的語氣,幸語語再熟悉不過,她從來都是強迫不了自己女兒的,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點頭同意,“我們離開這裏吧,不要再為他傷心。”
慕夏緊緊地攥住毛巾,“我還要再認證一下。”
幸語語心痛地搖搖頭,都這種時候了,她竟還存著妄念!像莫澈這種有錢人隱婚可是很正常的事情!
……
一家餐館裏,洛言看了很多次手表,不時地眺望著下麵來往的車輛。
終於,等到了相約的人。
洛言看著對麵優雅搬弄著餐巾的男人,不得不承認,莫澈的顏值很高。
“當年綁架慕夏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洛言率先開口。
莫澈輕笑:“你的時間線混亂了吧。”
是啊,正常來說當時候的莫澈還沒認識慕夏。
洛言嘲諷地勾唇,用勺子攪拌著杯子,看著上麵泛起波瀾的水麵出神:“莫澈,我都查出來了。”
看著無動於衷的莫澈,他有些氣惱,倏然撐著桌子站起來,傾身到他麵前,咬緊牙說著:“你在很久之前,就認識慕夏了吧。”
莫澈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往後挪開身子,“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