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剛掛了電話,手機就再次響起,她以為是莫澈打來,想也不想地溫柔笑道:“澈,怎麼了?”
“是我。”那頭是一腔流利的英文。
Van立刻轉換成英語,熱情地呼喚:“爸爸!”
回來中國四年,她都沒有過去看過家人,隻因為她好好珍惜在莫澈身邊的時光,打動他那顆冰冷的心。
“看來你們關係不錯?”冶朗狐疑地詢問。
“對啊,我們剛剛才聊完電話。”盡管信息室有暖氣,van還是把莫澈送來的暖寶寶握在手裏,心中是滿滿的感動。
“有委屈就告訴爸爸,爸爸幫你教訓他。”冶朗明顯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爸,你在胡說什麼。”van就是想用自己的實力證明,她是可以走進莫澈的心!“他心裏也許計較著當年的事情,但是四年來他一定感受到我對他的好,會慢慢接納我的。”
隻要,慕夏不要隨便出來搗亂!
冶朗無奈地搖頭:“你就是固執,這邊男人那麼多,你都不試試真是浪費了,不過我看莫澈那身材,就知道能夠滿足你的了。”
Van笑容一僵,“爸,我還要演出呢,先不聊了。”
“行,有空把女兒帶回來給爸媽看,一定很像你的。”
“好,會的。”按下結束鍵後,van看著手機在發呆,苦澀蔓延開來。
說來也沒人相信,她這麼一個混在娛樂圈的大明星,竟然……連那種事情都沒有經曆過!
……
慕夏去到醫院,來到了指定的房號麵前,靜靜地佇立片刻,這才推門而進。
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麵容消瘦的男人,下凹的眼睛帶著憔悴和疲倦,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生氣,下巴的胡子又多又亂,一看就是很久沒有好好清理。
如果不是那五官能看出一點點的相似,慕夏真的無法想象眼前的男人就是當年英俊溫和的洛言!
慕夏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旁邊的桌麵上,然後在他旁邊坐下。
剛才在上來看望的時候,她問過了醫生相關的病情,說是肝硬化晚期,而且隨時可能救不回來。現在醫療費不夠,必須要辦出院手續,然而病人的家人不肯,帶著孩子死纏爛打,醫院隻好放寬期限讓她籌錢。
慕夏注意到第一個點,就是孩子?
他們有孩子了?
慕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無名指上,看著上麵的戒指,忽而明了,許是結婚了。
正因為缺錢,所以林曉琴才會去那種地方打工賺錢吧,隻是沒有想到她會對洛言這樣的不離不棄,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慕夏歎了一口氣,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打算出去把醫療費給交了,然後剛轉身就驚醒了他,隻看見他眉頭緊蹙,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說道:“放棄吧。”
她頓了頓,疑惑地詢問:“放棄什麼?”
“已經到了晚期,隻會浪費錢。”洛言的聲音是那麼的虛弱無力,被風一吹就能散開。
慕夏懂了,這是說他的病情,看來想讓他繼續醫治的,是林曉琴單方麵的意願。
她忽而想起很久之前收養所裏麵一隻即將要被安樂死的貴賓犬,當時工作人員想讓它快點結束痛苦,然而它想活。
如今洛言能夠繼續接受治療,它卻想放棄。
慕夏對於這種情況,一向是遵循病者的意願,當初的貴賓犬想活,她就留下,如今洛言不願意治,她也同意。
看來她要和林曉琴好好談下。
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身後卻傳來杯子破碎的聲音,她一怔,回過頭,看見本來還在床上睡著的男人已經半撐著身子,桌麵上的杯子被他過大的幅度撞倒在地。
隻見他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眼睛一點點染上喜悅,雙唇蠕動,彷佛想要說些什麼,卻難以開口。
“醒了?”她微微一笑,走過去把枕頭豎起來,讓他靠上去舒服一起。
然而手剛伸出去,就被他牢牢地擒住,洛言雙眼灼灼地盯著自己,激動得連手都在顫抖,“真的是你……”
難道他以為是幻覺?
“是我,慕夏。”為了肯定他的話,慕夏笑著點頭。
四年了,他在這裏煎熬了四年,變得蒼白而憔悴,而當初活潑可愛的慕夏,卻變得更加的成熟和穩重,他忽而發現兩人的距離又拉大了很多,變得遙遙不及。
看來,忘不掉的人,隻有他。
察覺到洛言莫名的傷感和失落,慕夏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抽出手,轉移著話題:“你和林曉琴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