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瓣在溫熱的茶麵上微微飄蕩,水汽寥寥而起,模糊了清澈的茶水。
沐燁看著窗外堵塞的街道,不耐煩的車鳴聲連綿不斷,他卻覺得享受司機憤怒的麵孔是那麼的可愛,一點都不覺得聒噪。
“你現在是住在你表哥家裏嗎?”沐燁柔聲詢問,卻得不到回應。
他回頭,發現寧淩正看著茶水發呆,他用小勺子盛起一片花瓣,然後輕輕地放下,花瓣落入水麵蕩起層層波紋。
“我喜歡茉莉花茶,你呢?”
寧淩驀地驚醒,聽見他的問題,抬頭看向他:“我喜歡玫瑰花。”
“這麼出神,是在想什麼呢?”
“我覺得,慕夏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她秀眉緊蹙,一臉的疑惑。
沐燁怔了怔,隻要知道一些國內八卦的,都會知道莫澈和慕夏的故事,她竟然不認識?
不過想想也對,她不知道自己和她表哥認識,也就是說不認識沐燁這個人。
那麼也就隻要幾個原因……
“你之前不在中國吧?”
“你怎麼知道?”寧淩一副吃驚的模樣,她的中文是很好的說。
沐燁笑笑,繼續補充,“還不喜歡看娛樂新聞,也許更喜歡文學類的書籍。”
“還有嗎?”寧淩因為他的話雙眼亮了亮,簡直把他當作是會看相的人,直接攤開了手掌,“看看手相會不會更準確?”
那雙手上麵的紋理很多,很亂。
對於手相,他確實有最基本的了解,但有時不太準確。
沐燁看著她伸過來的手微微一怔,如果是其他女人,他也許會紳士地握著她的手來看。
隻是,她不行。
因為他的心思不是純淨的,觸碰她都會讓他覺得自己在揩油。
所以他笑著搖頭:“沒有,這是我隨便亂猜的。”
寧淩眼中掠過一絲失落,默默地收回手。
“你希望我能看出點什麼嗎?”沐燁敏銳地抓住到了那一抹情緒。
寧淩忽而看向窗外,聲音空靈地說著:“命。”
一個字,蘊含著太多的東西。
沐燁覺得她身上一定有著很多的故事,他第一次這麼霸道地希望,自己能夠了解一個女人的所有事情!
這種強烈的欲望讓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一段旋律,沐燁微微一怔,立刻拿起桌上的筆,取過一張紙巾,奮筆疾書。
寧淩疑惑地看著他筆下的字,不禁順著那些音符讀了起來,慢慢地練成一小段旋律。
“你自己寫的?”她有些吃驚,竟然這麼突然地寫下了一段音符。
沐燁因為她輕哼的聲音而心中微顫,覺得手中的紙巾是那麼的賦予生命!
這一刻,他彷佛尋找回了有些丟失的情感!
“其實,我是彈鋼琴的。”他溫柔地勾唇,把自己的事情毫不保留地說出來,“彈吉他隻是我無奈的選擇。”
寧淩點頭:“鋼琴更適合你。”
他捏著筆的手緊了緊,臉上維持著鎮定的笑容:“如果我寫好了,你能來聽聽嗎?”
“好。”
一聲應允,讓他心花怒放,心中的悸動難以言喻,是陌生的,是無法把握的。
這,就是莫澈和慕夏之間的感覺?
這一刻,他有些理解兩人為何糾纏不清。
“慕小姐,這儀器的損失,人員的醫療費,我簡單的算了一下,26萬就可以了,你看這費用,什麼時候給我呢?”
施工方的負責人暗示性地看著旁邊一臉冷意的女人。
“誰的責任誰承擔損失!說不定就是你們引來的仇人,能賴在我身上?”
慕夏被他的態度激怒了,本來還想著幫他們節省一筆錢,現在一毛錢都不想給!
男人也被她的話激得脖子通紅,“慕小姐,說到仇人你應該更多吧,那些人一看就是衝著你看的!”
本來他也不想問業主拿錢,然而上頭竟然和他說,自認倒黴,不要去找那些搗亂的人!
所以,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人來鬧事,他能怎麼辦!無論如何都要從她這裏弄到一些補償吧!
兩人誰都不肯讓步,最後男人猛地把圖紙扔在地上:“老子不幹了!”
說完,帶領著一班人氣呼呼地走掉。
慕夏看著隻完成到了一半的醫院,鋼筋突出,還沒抹灰,塵土飛揚,比沒有擴建之前還要不堪入目!
根本沒有辦法開業!
她撥打出男人的電話,那頭很久才接,顯然還在生氣,終於通了,慕夏說:“你不做,賠償的金額更大,不是嗎?”
違約,可是要賠償的。
男人臉色難看,賠償金和那26萬比簡直是籃球比乒乓球!
“那我們一人退一步,各付一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