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視頻,全是金秀兒臉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
“快點,跟陸宴北求救!”
綁匪拽著她的頭發絲,要挾她。
可這丫頭性子烈得很,即便被打得嘴角流血,可她偏是一聲都不吭,隻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綁匪。
綁匪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打得她臉往旁一邊。
之後,指著鏡頭道:“別磨時間,別跟我玩把戲,不然,後果自負。”
視頻內容到這裏截止,而視頻裏的聲音全都是經過變音處理的,根本分辨不出原因來。
陸宴北額上已經青筋突爆,渾身殺氣騰騰,似一頭徹底被惹怒的雄獅。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撥了通電話過去,試圖與綁匪取得聯係。
然而,打過去卻是無法接通。
陸宴北咬牙爆了句粗口,迅速發了條警告短信過去:“錢我可以給你,可她若死了,你就等著讓你全家老小一塊陪葬!”
發完短信,又匆匆撥了通電話去警局。
半個小時後,本該安靜的城南別墅,現在已經人滿為患。
警察來了一批又相繼走了一批,之後又來了一批。
林演堯和黎楓也很快收到了信息,覺也沒睡,就匆匆從家裏趕了過來。
屋內,氣氛凝重到了極點,每一個人的神經線都崩得緊緊地,綁匪發過來的短視頻被投放在電視機上反反複複回撥著,技術警員在認真甄別視頻中出現的場景,不斷放大,縮小,再放大。
還有的在努力恢複綁匪的聲音,綁匪在視頻裏說的那些話以各種各樣的聲線呈現出來。
每一次的播放,那一次又一次“啪啪啪”的巴掌,都像抽在了陸宴北的心口上。
他氣場陰鬱,臉色極差,淩厲的輪廓線一直緊繃,來來回回在廳裏緩慢的踱著步子,在思考著整件事情的關聯人物。
警察已經搜羅全城,在找綁架金秀兒時的監控了,而綁匪的電話已經查過了,可用戶名和身份證全都是造假的,根本查無此人。
“陸總,監控出來了!”
高局過來,把綁架金秀兒的視頻直接投放到了電腦的大屏幕上,“視頻拍得很清楚,綁匪開著一台黑色豐田越野,在附一醫院公交車站劫走了金秀兒,當時綁匪頭戴黑色鴨舌帽,臉上套著黑襪,嘴上還戴著個黑色口罩,一身肥大的黑色衣服,看不出體型也辨別不出臉。另外,越野車的車牌也查過了。”
高局迅速調出了車牌號的歸屬人詳細信息,“羅郴,五十歲,港城本地人,但事發時他那輛相同牌照的豐田越野停在了麓城國際停車場,那兒是羅郴的公司。所以,我們猜綁匪其實是套用了羅郴的車牌號碼,不過我們現在還在查。我們比對了一下兩人的車,確實是同款,而且幾乎沒差,兩人都是2018新款漢蘭達,且沒有任何刮擦,綁匪狡猾得很,如果我們按照車型全城搜尋的話,恐怕找到明年我們也不一定能找出這台車來。”
“高局——”
又有警員來反饋情況,“又有新發現。”
“說!”
“綁匪這輛車在城東郊區失蹤,之後杳無音訊,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就算真出現了,你們也不認識了,綁匪反偵察能力這麼強,恐怕早已把車子改頭換麵了。”陸宴北擰眉說道。
黎楓站在人群後,盯著視頻,“恐怕這是熟人作案。”
黎楓一開口,所有警員都疑惑的回頭朝他看過去。
黎楓解釋道:“他臉上遮了這麼多層,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若真的隻是防你們的話,一層足以,把自己捂得這麼嚴實,恐怕防的還是我們。”
高局認可的點了點頭。
陸宴北擰眉,陷入了沉思裏。
他迅速把自己周身的人與視頻裏的土匪全都匹配了一遍,卻也沒能從記憶庫中匹配出一個原型來。
一整晚的工作,幾乎一籌莫展,倒是警方這邊卻因為綁匪留下的誤導信息而忙得一團糟。
綁匪的聲音還在不斷匹配著。
“既然看臉無法甄別,那就聽聽聲音吧,說不定能想到是誰。”
於是,綁匪的聲音又開始反複播放。
——陸宴北,看見沒,你的老相好在我手裏,想要救她的話就拿五千萬來贖,我給你一天時間準備,一天後我要見不到五千萬,你就等著收屍吧!
——陸宴北,看見沒,你的老相好……
——陸宴北,看見沒……
…………
說話的語氣,像個地痞流氓。
即便聲線已經全變,甚至已經變成了機械音,可是那種流裏流氣的語氣卻無法掩飾掉。
“蘇澤!”
“蘇澤!”
陸宴北和黎楓幾乎異口同聲喊出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