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陸總心髒驟停了!”
“不可能!!”
林演堯拔出針管,蹲到擔架上,開始給陸宴北做心髒複蘇,“不可能!陸宴北,你不能死,你必須得給我好好活著!醒來,醒來————”
林演堯雙手合並,快速進行有效心髒按壓,額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滴下來,“你好好給我活著!!醒過來!陸宴北,你不能死!你死了,你爸怎麼辦?n你死了,你兒子怎麼辦?你女人怎麼辦?老陸————”
“滴——滴——滴————”
“院長,陸總心髒複蘇了!!”
林演堯聞言,喘了口大氣。
蹲坐在陸宴北身上,仰頭,閉上眼,把眼底的淚光強行掩去。
再睜開眼,眼底一片猩紅,低下頭,看著昏睡不醒的陸宴北,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要敢死,以後我就每天去你墳上哭,讓你死了也不得安生。”
忽而,身下的男人卻沉沉的掀開了眼皮子。
他似乎在笑,眼尾微微彎起來,“你哭起來的樣子,怪好看的……”
“艸!”
林演堯怒罵了一句,笑出了聲來。
隻是笑著笑著,男兒淚又險些滾了出來。
陸宴北又沉沉的閉上了眼去,之後,再沒醒過來。
金秀兒在陸宴北的家中,先是被李嫂安排洗了個澡,之後又吃了頓飯。
雖然已經兩天顆米未進,可她卻一點食欲都沒有,但因為要顧及腹中孩子,她不得不強逼著自己吃下一點。
滿心裏想的全都是陸宴北,也不知他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打電話過去也一直無人接聽。
金秀兒味如嚼蠟,坐立難安。
想了想後,給林演堯打了通電話過去。
電話等了很久,林演堯才接。
“林醫生,宴北有去找你嗎?他手臂受傷了,之前還注射了一個不知名的藥劑,他情況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呃……他……沒事。”
林演堯瞥了眼床上靜靜躺著的陸宴北。
他手背上插著針管,有透明的藥劑,一點一滴不斷往他身體裏輸送著。
這是這麼些年來,他的研究室裏為陸宴鳴研製出的解毒藥劑,隻是這藥劑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研製成功。
如今能不能管用,又能管多少用,真的要聽天由命了。
林演堯眼神黯淡不明,聽得金秀兒在電話裏問他:“我可以讓他聽個電話嗎?”
“他已經睡了,累了兩天,這會兒身體已經扛不住了,今晚我打算讓他就住這,一切等明天再說吧!身體上暫時無異,你也好好休息,若有什麼不舒服的,記得隨時就醫。”
林演堯說著,要掛斷電話。
金秀兒連忙叫住了他,“林醫生,我可以去醫院陪著他嗎?”
“不用,他隻是太疲憊了而已,不需要陪床,再說醫院床小,哪容得下兩個人啊。”
金秀兒臉上一紅,“我不是那意思……”
“你好好休息。”
“……好。”
金秀兒隻好收線。
聽了林演堯的話,她心中又安下不少。
金秀兒籲出口濁氣,大概真的隻是自己想多了,他走的時候可還一直好好地呢!
金秀兒低頭,扯了扯身上寬鬆的男版襯衫,放到自己鼻子上輕嗅了嗅。
淡淡的青草香,夾雜著獨屬於他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灌入她的鼻息間裏,把她空蕩蕩的心窩窩一點點塞滿。
真好……
她窩在沙發上,閉上眼,沉沉的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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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淩晨兩點。
陸宴北從昏睡中緩緩睜開眼來。
眼前白茫茫一片。
是醫院。
林演堯一席白大褂,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打著瞌睡。
一顆腦袋一栽一栽的。
他的手背上還紮著針,瓶裏的藥劑幾乎已經見底。
他見勢,幹脆自己上手把針給拔了。
哪知針頭才一拔,林演堯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設置的拔針鬧鈴。
林演堯瞬間驚醒。
見到已經拔完了針,還從被子裏坐起了身來的陸宴北,他先是一驚,之後興奮得一把跳起身抱住了陸宴北,“老大,你竟然沒死,也沒成植物人!太好了,看來這藥效起作用了!”
“鬆開,鬆開——”
陸宴北推他一把,“離我遠點,我對男人沒性趣,尤其是哭包。”
“草!”
林演堯罵了一句,又道:“看你醒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手電,掰開陸宴北的眼睛,往裏照了照,剛還欣喜地臉上,卻又瞬時布上了一層陰雲。
“幾點了?”
陸宴北看出了他臉色驟變情況,故意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