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恩坐在那裏目光閃爍就像是做了賊一樣。
李雍平日裏看起來是很和善的後輩,對他們也是畢恭畢敬,讓他們很是舒坦,可是在外麵李雍可是名聲在外。
正襟危坐,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感覺。
季承恩暗自咂舌,這兩叔侄都不好對付,但凡有一個差些,他就可以撿軟柿子捏。
“冉家六爺還好吧?”季承恩清清嗓子開口。
“還沒有醒酒,不過看起來沒有大礙,出入過軍營的人,不怕這一頓酒,”李雍說著微微一頓,“不過這些日子京中會有異動。”
季承恩知道五姓望族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李雍沒有遲疑:“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麼波折都能度過,您要相信嫣然。”
被李雍這樣一說,就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季承恩也正色道:“是不是哪裏已經傳出了消息?”
李雍點點頭:“若是有什麼疑惑您可以問嫣然和我……”
能有什麼疑惑,不過都是江家那些人用出的手段。
季承恩剛想到這裏,隻聽季夫人的聲音傳來:“我有話要問你。”
李雍站起身將季夫人迎到椅子上坐下。
季夫人眼睛有些發紅:“我問你,如果嫣然在太原時死了,這其中有沒有你的過錯?”
季承恩驚訝地看著妻子,今天到底都怎麼了。
李雍麵色不改,撩開袍子跪下來:“有我的錯。”
季夫人整個人都在顫抖:“你還敢承認。”
“好了,”季承恩皺起眉頭,“你這是瘋了不成,沒有事卻來鬧孩子……現在不是好端端的……”
季夫人卻不肯罷休:“我隻問他,我們家嫣然怎麼不好,被他那樣對待,你既然知道有你的錯,就說一說錯在哪裏。”
“鬧夠了沒有,”季承恩忽然揚聲,“我都說了,兩個孩子都有錯,雍哥已經賠禮,你還要幹什麼。”
“嫣然如果死了,那是一條命,”季夫人眼淚再一次落下來,“你說的那麼好聽,不是什麼錯就能原諒,你想不理睬她就不管她的生死,你想求我們將從前揭過去一切都可以萬事大吉,哪有這種道理,我就問你,如果嫣然死在了太原,你能不能賠命給我。”
李雍給季夫人磕了頭,聲音沒有了剛才的清朗,多了幾分低沉:“不能,這件事雖然錯在我,但是我不能就此自戕贖罪,但是季家和嫣然有事我會舍命相護。”
“老爺,您瞧瞧,”季夫人道,“他明知自己有錯,卻還是說些好聽的來哄我們。”
李雍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裏,沒有任何的辯解。
季承恩伸手拉住了季夫人:“給我回去……”
“嶽父,”李雍道,“嶽母責怪的對……”
“別叫我嶽母,”季夫人聲淚俱下,“你算是哪門子女婿,連迎親、拜堂都不曾,更沒有盡到夫婿的責任,我不會認你這個女婿。”
李雍剛進門,消息就傳到了季嫣然屋子裏。
“怎麼樣了?”季嫣然問過去。
容媽媽搖搖頭:“夫人還沒有消氣,姑爺就在那裏跪著,什麼話也不肯說。”
這是他們早就料到的,李雍不想躲過去,也不肯和她說起這些事,她隱隱約約猜到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