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個人從大石後冒出臉來。
走在前麵的一臉笑容,敬王世子認識這個人是冉六,另外一個是京中的紈絝盧三,敬王世子頓時咬住了槽牙,他對這兩個人簡直是太熟悉了。
前兩年太後娘娘壽辰,他拿了八十萬兩銀子想要為太後籌備一份賀禮,禮物不見得有多好,但是必須投其所好,他提前幾個月進京想要打聽些消息,敬王府在京中卻沒有什麼人脈,他靈機一動,想到和京中紈絝結交,然後就認識了這兩個人。
結果在他們的幫助下,他用八十萬兩銀子買了一串夜明珠,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夜明珠,而是普普通通的珍珠。
就在壽宴的時候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幾乎沒有跟太後娘娘說上話,灰溜溜的離開了京城。
真是冤家路窄,他還沒找這兩個人算賬,此時此刻他們就撞到他刀尖上。
敬王世子爺握住了劍柄:“原來是你們兩個。”坑了他那麼多銀子,這兩個人怎麼敢出現在他麵前,他一定要將他們剁了喂狗。
“先別急,”冉六立即伸出手,“我們倆本來是路過,看到你在這裏……想及我們之間有交情在,就好心來提醒你兩句話。”
“交情?”敬王世子看向身邊的護衛,護衛們立即遣人向周圍打探,看看有多少人手在這裏。
冉六道:“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啊?我提醒你一下,太後壽辰……記不記得?”
敬王世子爺的臉色更加難看。
“八十萬兩銀子……”
敬王世子也就要吩咐身邊人將冉六和盧三拿下,冉六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愣在那裏。
“你用珍珠做夜明珠從你那蠢兄長手中騙走了八十萬兩,卻不過給我們哥兒幾個十萬兩銀子封口,過了這麼多年我們可什麼都沒說,這還不算過命的交情嗎?”冉六說著頓了頓,“我說二爺,你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趟這趟渾水,我記得敬王爺也很器重你啊,現在你應該跟著敬王爺在宮中……怎麼倒來做亂臣賊子,你可知道弑君的罪名永遠都洗不清。”
冉六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皇帝臉色鐵青,本來躲藏在這裏已經耗盡了他的精神,又受了驚嚇,整個人完全癱軟在那裏。
敬王世子的心頓時一顫,他仔細地盯著冉六,仿佛要從冉六臉上看出端倪。
冉六是真的將他認成了二弟,還是故意在詐他。
盧三拉住了冉六,不停地將他向後扯去:“好了,說完就快走吧,他畢竟是敬王的兒子,如今該逃的是我們才對。”
冉六卻道:“原本我以為長姐就很可怕,為了富貴榮華不惜來害我,整個冉家跟著她九死一生,現在看……敬王的心也夠狠,將弑君的罪名丟給二兒子,將來隻需要大義滅親就能置身事外,就算他有七個兒子,也不能這樣狠心。”
“你們休要胡說,”敬王世子厲聲道,“殺了你們沒有人知道這是……”
“醒醒吧,”冉六道,“大家都看到楚王出宮去了,在京城的隻有你們一家,就算他瞞過了天下人,也不能騙過那些朝臣,朝臣們也許不會反對敬王一脈登上皇位,可登基的人絕不能是那個親手弑君的逆賊。”
聽到這話皇帝也笑出聲:“敬王……為了……登基……果然狠毒,怪不得他能做黃雀。”
敬王世子的手開始顫抖,父王將這件事交給他,並非是器重他而是要犧牲他。
“世子爺。”有人見狀不對想要提醒敬王世子不要上當。
這話落在冉六耳朵裏,卻讓冉六怔愣在那裏:“你兄長不才是世子爺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