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對於他來說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小小的雜物間裏還彌漫著她身上獨特的茉莉花味,甚至就快要把屋子裏的潮氣所掩蓋住了。
他掐滅了煙,躺在床上,卻發現這床實在是小的很,還比不上那臥室裏的四分之一,她每天晚上是怎麼度過的?
韓厲深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可顧暖笑眯眯的諂媚模樣與最後倒在玻璃堆裏的畫麵不斷交錯,折磨著他,根本沒辦法入睡。
良久之後,他掀開被子,打了一通電話給肖戰,肖戰正處於睡夢之中,可多年來和韓厲深在一起,給他也培養成了“電話鈴”恐懼症。
隻要專屬於韓厲深的那電話鈴聲響起,肖戰無論在做什麼都要去接通電話,之前肖戰的曆任女伴,甚至都覺得這電話是他老婆打過來的。
“總裁,什麼吩咐?”
“去醫院調查一下顧暖的治療結果,把消息發到我郵箱。”
“是。”肖戰揉了揉頭發,從床上爬了起來,半夜十二點,還要去醫院打探消息,自從老大有了顧暖,他們不僅是越來越不得寵,時而還要忍受各種老大因為顧暖而產生的暴力!
肖戰哀嚎了一聲:女人都是魔鬼,這句話果真沒有說錯。
埋怨歸埋怨,肖戰的行動力還是十分迅速的,從醫院裏淘來了顧暖的報告,掃描結束之後發送給了韓厲深。
韓厲深點開郵箱,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顧暖,女,二十三歲……
另一邊的醫院,醫生平靜的闡述著顧暖的現實狀況:“雖然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不過很不幸,她一直血流不止的右手腕的筋鍵被一塊玻璃正好刺短,所以……”
醫生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宋衍行心急如焚:“到底怎麼樣?”
“以後右手可能都不會太靈活,簡單的動作還需要日後的鍛煉和恢複,像彈鋼琴,打遊戲這種考驗手指靈活度的,可能不太行了。”
“那麼日常動作恢複要多久?”
“這要看個人了,如果病人配合訓練康複,可能是幾個月,也有……”
“也有什麼?”宋衍行向來的形象都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可現在被這醫生折磨的頭都要大了。
“也有一輩子就這樣了的。”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宋衍行致命一擊,他整個人險些沒有站穩。
顧暖才二十三歲,最好的年紀,青春風華,可就這樣殘廢了右手?而且是一隻平時總要去使用的手,這讓她怎麼接受?
估計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接受不來的。
“那有沒有什麼確切的治療方法?”宋衍行眉頭緊皺在一起,一臉焦急的看向醫生,他不想讓顧暖傷心,所以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他都願意,隻要治好顧暖的手。
“具體的方案還需要和病人在一起商討,不過美國那邊有專門的手部康複醫生,我覺得有條件的話,可以向他們谘詢一下。”
“好的,謝謝你,我知道了。”
宋衍行失魂落魄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走到顧暖病房門口的時候,隔著玻璃窗看著裏麵那個平靜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兒,心裏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