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的雙手被韓厲深壓製在身後，目光看起來很凶狠，可這背後卻隱藏著極大的落寞和恐懼。
韓厲深看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沙爹，漠然的開口：“毒蛇，沒了……”
顧暖看的清楚，沙爹整個人一瞬間便愣住了，手中捏住的葡萄也落在了地上，張著嘴巴，說不出半分話來。
空氣良久的沉默：“曆程！不許拿這種話來開玩笑！”
“沙爹，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毒蛇，剛剛咽氣了。”
沙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皮椅上下來，抓住了韓厲深的衣領：“怎麼回事！昨天他還同我喝酒來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暖一下子有些心痛，因為向來傲氣淩人，掌握如此大黑暗生意的沙爹，也會同一個失去了最心愛東西的小孩子般無助。
是啊，他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
韓厲深看了一眼顧暖，示意讓她可以說了。
顧暖咽了一口吐沫，聲音有些顫抖：“我想去甲板上透透氣，路過禁閉室的時候，發現門沒有關，獵豹正壓在毒蛇的身上，對他拳打腳踢，我在叫人的時候，毒蛇就死了。”
這話一出，沙爹往後趔趄了兩步，然後走到了獵豹的麵前，雙眸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手指顫抖著指向他，說道：“他可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兄弟啊，你怎麼能如此心狠手辣？活活將他打死！”
仔細聽去，沙爹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這麼多年，就算你們兩個人相處不來。也不至於痛下殺手！獵豹，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獵豹麵如死灰，他還是不能接受毒蛇是被自己打死的，可真相的確是擺在麵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去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他的眼睛裏也塞滿了淚水，倒不是對毒蛇的惋惜，而是委屈，他跪在地上，抓著沙爹的褲腿，苦苦哀：“沙爹，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是他！是他！”
獵豹指向韓厲深和顧暖：“他們兩個人是一對！一定是他們聯合起來陷害我！”
沙爹的頭慢慢轉了回去，麵對顧暖，神色裏帶著威脅。
“沙爹，他們和我無冤無仇，我沒什麼理由要害他們！如果您不信我的一麵之詞，也可以去調查監控錄像啊！或者驗屍！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顧暖的語氣十分堅定，因為她也確信在一艘連屍體都無法保存的遊輪上，他們查不出來什麼。
“沙爹，他是毒蛇啊！就算我再傻，也不可能故意殺了他的！”
韓厲深在一旁冷笑：“從頭至尾，我們並沒有說你是故意的，你是失手殺了他！”
“我……”獵豹說不出話來了。
沙爹勉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整個身子都是癱軟的，昨天還同自己喝酒吃肉，談笑風生的人，今天就這樣突然不見了，突如其來的死亡和變故，讓這個已經六十幾歲的老人承受不來。
“沙爹，還請節哀順變……”
這位六旬老人擺了擺手：“都出去吧，我是真的老了，沒力氣再陪你們鬧了，讓我去看看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