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言靠在牆壁上,一直盯著手術室的燈,不再搭理封景恒和楚喬欣。

又等了將近三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被熄滅,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封景言快步的走過去,有些急切的詢問著維佳的情況怎麼樣。

“在深一厘米就傷到心髒,不過因為救治的比較及時,所以暫時被控製住,不過還在危險期,如果病人能在四十八小時內醒過來,就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要不然的話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為首的醫生說道。

封景恒的表情變得非常的凝重。

等護士把維佳推出來,他快步上去,半個人趴在病床上握著維佳有些冰涼的手。

看著漸行漸遠的封景言和維佳,楚喬欣的目光變得很是複雜,她的手裏還拿著圓圓親自簽名的流產同意書。

“景恒,我想問問圓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相信她會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楚喬欣抬頭看著封景恒,說道。

圓圓剛才的表情過於真實,楚喬欣不覺得這全都是圓圓裝出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隻能說圓圓的演技實在是嚇人。

楚喬欣和封景恒又重新回到病房,結果圓圓已經不在。

“別急,我問問暗中保護她的人。”封景恒穩住楚喬欣,說道。

“那你快打電話,她剛流產,不能太激動,要不然等老了會落下病根。”

封景恒拿出手機打電話,那邊通了之後,他詢問著圓圓的去向。

“封少,抱歉,我們也在找,圓圓像是知道我們在暗處跟著她一樣,所以借口去了一下洗手間就再也沒見人出來,我們懷疑她是跟人換衣服出來的,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盡快找到她的。”電話那邊的人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封景恒冷笑一聲。

“我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找不到,我封家的門小,也請不起你們這樣的廢物。”

“是,封少,我們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封景恒直接掛斷電話。

“跑了。”

“她現在身體還虛弱,加上把維佳刺成這樣,維老爺子根本不會放過她的,她現在跑了,要是被維家的人找到,根本就沒有她的活路。”楚喬欣皺眉,急的團團轉。

她現在越來越搞不懂圓圓到底在想什麼,手術是她簽名同意的,卻表現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現在又跑了,更是讓人覺得她這是在心虛,所以才會趁沒人逃跑的。

“喬欣。”封景恒掰過楚喬欣,讓她看著他,“我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去找她,但你和她沒有任何的親戚關係,我們也無權插手她和封景言之間的事,孩子是怎麼沒有的,我們不知道,還有她和維家之間的恩怨,我們更管不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地照顧自己,別瞎擔心,讓肚子裏的孩子也跟著你動蕩不安。”

楚喬欣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出聲。

“景恒,我也不想過多的插手,隻是覺得對圓圓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愧疚,所以想著要是能幫就幫她一點,要不然我這心裏總是很不安。”楚喬欣雙手蒙著臉,聲音悶悶的說道。

封景恒把她擁入懷中,柔情的吻著她的發絲。

“我先送你回去,別再插手圓圓的事,如果她想找你幫忙,她會親自給你打電話,要不然你都別管。”

楚喬欣點點頭。

封景恒送楚喬欣回去,安撫她睡下之後,給那些人打電話詢問圓圓的下落,結果一點消息都沒有。

封景恒對著電話大發了一場脾氣,還讓那些人全部都滾回來。

而維老終究還是知道了維佳出事的事,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維佳因為傷口的惡化直接又被送進了手術室,不過這一次並沒有挺過來,直接在手術中沒了。

維老得到自己最愛的女兒沒的消息,整個人踉蹌了幾步差點沒暈過去,他劇烈的咳了好幾聲,在助理的攙扶下才勉強的穩住自己的身體。

“伯父。”封景言麵色沉重的叫道。

維老瞪著封景言,掄起手中的棍杖就直接往他身上打。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還我的女兒來。”維老一邊打,一邊罵道。

維家的其他兒子上前拉住維老,讓他冷靜一點,當務之急還是處理維佳的遺體的好,其他的等事情告一段落再來算賬。

維老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封景言,那目光,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剝了他的肉。

“封景言,我維家跟你勢不兩立,我會讓你在臨城一無所有。”維老咬牙切齒的說道。

封家在臨城是勢力大,但維家也不弱,要真的較真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加上維老正經曆著喪女之痛,恨不得傾其所有為女報仇,所以下的力自然是來勢凶猛的,饒是封景言,也承受不了維老的報複。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維老要真的給維佳報仇,封景言絕對會潰不成軍。

封景言緊緊地握著拳,一言不發的跪在維老麵前,垂著頭,身上散發著失去摯愛的的悲傷。

“是我錯了,我沒有保護好佳佳,您要打要殺我絕不會躲,隻是我不想讓佳佳死的不明不白,讓真正的凶手潛逃在外,這一切都是我那堂弟算計好推在我身上的,您要責怪我不會推脫,但我請您幫我給佳佳報仇。”封景言聲音沙啞的說道。

維老死死地看著他,渾濁的眼閃過了一絲的異光。

護士把人推出來,維老轉身看著已經蓋上白布的維佳,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瞬間席卷著這個老人的全身,他就要把全部的擔子交到維佳的手上了,沒想到轉眼之間他最疼愛的女兒就無聲無息的躺在這張床上,這讓他如何能接受這個現實。

如果不是封景言在外麵亂招惹別的女人,他的女兒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女兒啊。”維老跪在維佳麵前,顫著手去掀開白布,露出維佳那蒼白無血的臉,還是他記憶中的女兒,可是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再也不會甜甜的叫他爸爸,再也不會乖巧懂事的給他捶背,再也不會跟他說,爸爸,沒事的,以後公司我來管,你隻要安享天年,然後我給你生幾個乖巧的孫子玩。

他的女兒是那麼的好,是他最貼心的小棉襖,是那麼多兒子都比不上的,她為在過冬的時候親自給他添置衣服,在夏天的時候陪他去國外旅遊,在他想已故的妻子的時候說笑話給他聽,怎麼可能就這樣去了。

這簡直比要他的命還要狠。

“爸,您別這樣,姐姐在天有靈不會希望您這麼傷心難過的。”其他兒子上前來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