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歌低眸笑出聲來薛含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的事情,一腳刹車讓她扯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往外走,霍錦歌連告別和道謝都沒有來得及。
他剛剛準備開車走時,一個身材高挑帶著墨鏡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打開車門,順勢坐下在副駕駛並扣起安全帶,她收到的信息果然無誤,坐在這輛車上的人的確是霍錦歌。
隻是他如今正微仰在車座上閉目養神,容色平和,看起來並不介意她的存在,卻也沒有半點想要跟她說話的意圖。
薛離斟酌著開了口,“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您沒受傷之類吧?”
“嗯。”霍錦歌淡淡地應了一聲,聲色裏聽不清喜怒。
她愣了愣,對方似乎完全知曉她意圖,回答極為敷衍。
霍錦歌緩慢地睜開薄薄的眼皮來,漆黑如潭的眼在第一時間便望住了她,恰好將那一瞬驚慌收於眼底。
“添了很大麻煩。”他的語調低沉悅耳,好似鋼琴低音部輕快地連彈,卻又在無形之中施加下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薛離隻覺得脊背發涼,連同掌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不能夠再回頭了。
她掐了掐掌心,從口袋拿出一張薄薄的紙片,放在了他們兩人中間的車位上:“這是我的名片。後續的賠償事宜,隨時可以聯係我。”
霍錦歌卻並未去接,隻是重新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
見狀,薛離也不再打擾,扭頭望向窗外,靜坐如鍾。
下車時她似是不經意地回眸,但見那橫在兩人中間的名片已然不見蹤影,她扭過頭去,勾起紅豔豔的唇角,誌在必得地笑起來。
待得車門重新關上後,霍錦歌才以兩指挾著那張名片,隨意地丟到了前邊的駕駛座上:“故事似乎會越來越有意思。”他對這隻投機取巧的小狐狸,並不感興趣。
看著女人下車,助理李臻才打開車門進來,“我剛才以為你跟那小姑娘聊得挺好,還不敢插嘴。怎麼,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李臻名義算是助理類一職,實際卻是個從家裏逃跑的富家公子,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家裏拒絕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隻能接管家中事業,他覺得著實沒有什麼意思,投奔霍錦歌從此在助理位置上混吃等死。
李臻調侃了一句,低眼時恰巧望見那張丟過來的名片,當即雙目圓瞪,“薛離,薛離?”
“怎麼?”
李臻打轉過方向盤,麵色不太好看:“也沒什麼,就是這女的名聲不太好,成天勾這搭那兒的,私生活不是太幹淨。”
“你看起來不像是這種正義之士。”霍錦歌語氣淡淡。
“嘿嘿。”李臻幹笑兩聲,“我也就是道聽途說,但是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估摸著這‘公交車’的名頭也假不到哪裏去,總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可著她一人編排吧?”
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促狹地他挑了挑眉:“哦對,還有句酒桌上的笑話啊,就是說這雲城裏但凡家產過億的富二代,都跟這個薛離多少有點關係,可她表麵又愛簡桀愛得死去活來,並且忠貞不渝,挺會裝乖賣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