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可是阿瑞斯曾經保護的國、保護的民啊,若我們這麼簡單就接受他曾經保護之地,被那裏的國、那裏的民歡迎,甚至愛戴,那麼若是將來他醒來,我們特星將如何自處,曾經與他並肩而戰的我,又該以什麼臉麵去麵對他!就是我們特星與聖伯帕特又該怎麼樣呢?
這簡直是把我們特星立於火上煎烤一般!
……而且聯邦盟國那麼多,我們特星與之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能拿出去支援戰鬥更是少之又少。
恐怕難當此等重任啊……
所以我想,如果阿瑞斯醒了,那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小玄,你是光明,擁有著治愈的光明之力,我能拜托你去看一下阿瑞斯嗎?”
琅玝的聲音在這個空間裏傾瀉流淌,如波雲詭譎的海底暗流,如氣勢滔天的巨浪驚濤,如奔騰不息的澎湃江河,或許又如潺潺躍動的汩汩溪流。
最後消彌於堅定懇切的請求之中,仿佛所有的水彙入了地下一般,隻有沉悶的回響。
怎麼聽怎麼熱血,怎麼聽都覺得沒錯,怎麼聽都覺得心也沉了。
卻又怎麼聽,都有那麼點的怪異。
比如說,聯邦盟國很大,而特星很小,這樣一件絕對的事實。
聽著是沒錯。
可是聖伯帕特也就比特星多了幾個小星球罷了,主星也差不多。
所以聖伯帕特又能有多少人安排出去支援?
……
結合之前星網上的情況,怎麼想,都有一種戰神阿瑞斯很可憐的感覺,之前拉扯著一大家子,恐怕自己家門都沒進過多少次,現在每天就在家門口了,卻還要被曾經的家人拉出來鞭一頓。
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在眼前的琅玝眼裏,估計就是冤大頭這樣的存在。
無辜無力民眾麵前,自然不好說什麼冤大頭,特星並不好直接拒絕,但是很顯然,麵對聯邦及其他國家星球這樣的援助請求,特星心裏是拒絕的,至少狼族中的他們麵前的琅玝是這麼想的,他們希望冤大頭重新活蹦亂跳起來,接下這個爛攤子。
所以,“冤大頭”是重點。
不想做“冤大頭”接盤人也是重點。
這三個字沒有出現,卻如影隨形,無處不在。
而這“冤大頭”能不能物歸原主,能不能擺脫“冤大頭”的接盤,則取決於他們,不,該說是小玄的身上了?
這樣的推斷,隻要冷靜細致琢磨一番琅玝的話,就能察覺到。
雖然沒有經過眼前當事人的確認,也不排除琅玝說的就是真實,但是多少是有些道理的。
於是,除了低頭看著烏燏淡淡笑著的小玄,烏燏和十七的表情都有些複雜。
琅玝在焦急地等待著。
他依舊看著霧氣漸漸消去的茶杯,臉上全是鄭重與沉重。
他沒有看向麵前的三隻,卻毫無疑問是等待著麵前三隻的回答。
答案是什麼。
琅玝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並不是說他悲觀,隻是他需要將所有情況都考慮進去,包括最壞的。
但是談判也是一項技術,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同時也一定要讓對方心裏產生動搖。
一絲絲,就夠了。
這一點上,他想他做的還不錯,至少有絕對決定權的小姑娘是有一些動搖的。